他想不出任尘白怎么会说得这么快,呆呆地站了几秒钟。然后他骤然意识到了什么,疯了似的扑上去,抢过任尘白的手机。
李蔚明整个人都像是被数不清的木楔钉在了原地。
或许还有更多的木楔在往他的身上钉,撬开骨缝,钻开血肉,弄清楚他里面究竟装的都是些什么见不得人的腌臜龌龊。
任尘白录下了他的话。
任尘白把这段录音原封不动地发在了网上。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屏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这样被钉了多长时间,直到手机被任尘白抽走。
李蔚明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任,任总。
我是真的。手机没了,李蔚明却依然保持着那个可笑的姿势,只有眼睛盯着任尘白,不知道,您要干什么了。
李蔚明问他:这件事,您没有份吗?
任尘白根本不再理会他,收起手机。
我鱼死网破,大家遭殃!
李蔚明终于嘶声喊出来,之前的恭敬烟消云散,像条在岸上临死前拼命扑腾的鱼:我能把你和简怀逸的事发邮件告诉骆枳,就能原样发到网上!你们的勾当
你给骆枳发过这种邮件?任尘白忽然开口。
李蔚明自以为掐住了他的死穴,沙哑地笑了一声:对,你
有道理,他第一次给你发视频,你一定吓傻了,把什么都告诉他了。
任尘白点了点头:正好,不用我自己写,你的视角比较详细。
李蔚明在这句话里滞住,停了半晌,愕然看着任尘白。
他觉得任尘白一定是疯了。
至于他是个白痴。
他早该发现任尘白疯了,他居然还敢凑上来。
任尘白为什么会疯?就因为骆枳死了?
任尘白不是最恨骆枳吗?
你后悔了?后悔这么对骆枳了?李蔚明忽然联系起前因后果,你在补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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