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弟弟送我的。骆钧说,不是简怀逸。
骆承修的神色已经隐隐有了被冒犯的恼火。
他不明白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长子怎么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也不明白明家人为什么不来把这个罪魁祸首拖走,让这件事尽快了结,而是让他们就这样在甲板上狼狈地说些毫无用处的废话。
难道就是为了看他们的笑话?
骆家的笑话已经被人看得够多了,那条邮轮就是个噩梦。
他从一开始就根本不该同意这次出行,就不该让全家去那座别墅。
骆承修再也压不住上涌的剧烈烦躁,即使很清楚这是明家的地盘,这些天来越来越差的局面也终于成了最后一根稻草,他彻底失控,一巴掌重重甩在长子脸上。
你弟弟没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不难过?!我要是知道他也在邮轮上,根本不会让你去见他!
骆承修厉声开口:我明明已经准备好好对他了!是你把他推下了海,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了!
是,我过去是忽略了他一些,可我让你们害他了吗?!骆承修死死扯着长子的衣领,谁让你这么做的?!你怎么敢
父亲。骆钧垂着头说,领带夹,是弟弟送的。
骆承修没想到他竟然还敢在这时候问这个,整个人几乎怒不可遏起来,剧烈地喘息着,盯着这个变得完全陌生的长子。
我告诉您这件事,是因为这个领带夹的设计方,是一位很有名的设计师。
骆钧像是全然没有察觉到他的怒火:这是我管辖的公司的生意,您不太了解,可能不清楚。
骆钧说:这位设计师,是一家跨国珠宝集团的创始人。
骆承修一只手已经扬起来,却忽然在某个熟悉的字眼上蓦地顿住,原本强行压抑的激烈怒火也凝固在眼底。
骆钧报了个名字,笑了笑:熟吗?父亲。
骆承修定在原地。
怎么不熟?
怎么可能会不熟?
骆家借着给养子办的那场生日宴,和几家跨国公司牵上了线,正在抢几个钻石矿场的大项目,想要抢到矿场的开采权。
这种博弈一旦进去了就没法抽身,钱越烧越多,骆家不可能就地止损,子公司的资金流也全填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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