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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骆枳的问题,是他不想去听。

要么是因为没有时间,要么是因为看到骆枳就心生烦躁在他看来,凡是和骆枳有关的事,总会带来许多莫名其妙的麻烦。

骆枳带着妹妹跑丢了,然后妻子的精神状况就出了问题。

骆枳被找回来,然后家族生意的局面就忽然急转直下。

骆枳每次来骆家,都要惹得全家不得安宁。要么就是无理取闹,斤斤计较地去对付一个养子,让外人都来看骆家的笑话

他最后一次心平气和地同骆枳说话,是在任霜梅的葬礼上。

任家那个孩子没法接受母亲的猝然离世,听说是悲痛过度昏过去了,还在医院休养,所以是骆枳来扶的灵。

小小的男孩子,穿着黑色的肃穆正装,向每个来的人鞠躬。

每个人都要鞠一次躬,那个身影每次弯下去都像是再起不来,但又只是把双手攥到发抖,慢慢抬起格外苍白的脸。

骆枳的额头上带着点伤,被敷料盖过去了。

伤是因为和任家人起了冲突,任霜梅的遗愿是把骨灰洒进大海,任家人不同意。

争执之下老先生激愤地动了手,重重把拐杖砸在骆枳的头上,问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骆枳没能做成这件事。

他替任尘白扶灵,看着那一罐骨灰被安葬进风水最好的墓地,看着来往的宾客唏嘘慨叹。

烧尽的纸灰被风吹散,天色暗透了。骆枳还站在那个地方,一动都没有动过。

葬礼结束后,骆承修没有立刻和其他人一样离开,是因为要接骆枳走。

任霜梅在的时候,还能把骆枳扔在任家帮忙照顾。

现在人已经不在了,又起了那种不好的冲突,再把骆枳留在这里就无疑不再合适。

骆承修就知道骆枳不可能给他省心居然连葬礼都能和任家人起冲突,闹得这么僵,也不知道这下牵扯出的人情要怎么还。

他去找骆枳的时候是带了火气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次见面,他的火气并没能发出来。

或许是因为,当时的骆枳看起来实在太不对劲了。

那天非常冷,天很阴沉,从傍晚就开始下雪。

等天色彻底暗下来,雪已经积得很厚。

骆承修的助理去拉骆枳,稍微一用力,骆枳就摔倒在了雪地上。

助理吓了一跳,连拉带拽地把骆枳带上车,骆枳的右腿僵硬地不会弯,怎么都塞不进座位里。

折腾了半天,骆枳才像是从某种完全同外界隔绝的状态里回神。

骆枳慢慢向助理道了歉,慢慢蜷缩起身体,慢慢坐在车后座的狭小空间里。

骆承修坐在副驾上,看着他们折腾,不耐烦地示意司机把暖风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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