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危亭一怔,随即轻点了下头,摸了摸骆炽的头发。
平时的骆炽想不起要问自己怎么了,也不觉得有必要问。虽然到目前为止只能拿五片贝壳,要输液、打针、吃大把的药,但依然自信地认为自己非常健康。
记得所有事的骆炽暂时理不清这些记忆,因为右腿不能动,所以偶尔也会以为自己是刚摔下了二楼不久,还在望海别墅养伤。
没关系。明危亭向他保证,这样养身体,很快就能康复。
明危亭告诉他:会变得非常健康。
骆炽想了一会儿,慢慢点了下头。
他其实不太在意这个,却依然很清楚対方是在照顾自己,轻声道了谢,视线又落在明危亭手里的那个海螺上。
骆炽看起来有些犹豫,轻声问:是我做的?
明危亭低头看了看,正要回答,却忽然被一旁的明禄打着手势叫住。
明禄走近,低声和他快速说了几句话。
明危亭渐渐蹙起眉。
他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说,却并不多问,只是点头:対,我捡到了。
我捡到了。明危亭说,所以来接你。
骆炽显然在这个答案里怔了一会儿。
他看着明危亭,他本能地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対劲的地方。或许是逻辑,或许是时间也或许是记忆在这里明明有着另一条分支,有明显不一样的另一个答案。
他太想相信这个答案了,想到脑海里那一团雾几乎都变成了滚沸着的蒸气,又一瞬间变成冷汗全涔涔地浇出来。
他摔在影子先生的手臂上,又挣扎着坐起来,尽全力去握那只手。
不要。骆炽低声说,不要告诉任姨。
骆炽攥着他的胳膊,第一次在手上用出这样明显的力气,骨节泛出青白,细细打着颤:不要告诉任姨
他听见了影子先生的回答,痛得模糊的意识终于有所放松,来不及说出更多的话,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明危亭依然坐在骆炽的床边。
他握着骆炽虚蜷的手,旁边放着那个装满了贝壳的海螺,单手接过明禄匆忙取过来的电脑,放在膝上。
小少爷在望海别墅,养过三个月的伤。明禄低声说,当时
明危亭点了点头:我知道。
明禄欲言又止,心事重重停下话头。
明危亭看向昏睡着的骆炽,他把那个海螺放在骆炽枕边。
他已经很清楚那段时间发生的事。
骆炽被骆家那个女人从二楼推下去,摔伤了腿,被任夫人带回望海别墅养了三个月的伤,也是在那个时候学会了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