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的时候刚和小枳道了别,还答应给小枳带绝对没放蛋清做的点心。
实在太不好买,他在唯一的一家店门口排了好久的队,腿都站得有些没知觉了。
听着凶手在这里恬不知耻地信口开河,赵岚沉了脸色要叫场务轰人,看到任尘白似乎完全不作伪的神色,却忽然隐约生出些无端的悚然诡异来。
就在这时,龚寒柔的声音也在她背后传来:小岚,去忙吧。
赵岚回过身,忍不住蹙眉:龚老师,这人
没关系。龚寒柔说,早晚要再见一面的。
上次任尘白来剧组,所有人的情绪都还没来得及处理妥当。
不仅仅是赵岚,就连龚寒柔也没能控制住强烈的愤怒和厌恶,当场呵斥了任尘白,叫他滚出自己的剧组。
龚寒柔示意场务去准备会客的房间,走过来,看着任尘白。
她看起来比前些天苍老许多,虽然仍保持着一贯的锐利理智,眼底却已经透出些疲惫的血色:既然要聊,就来聊聊吧。
任尘白想要来扶她,被龚寒柔抬手让开。
龚寒柔看向任尘白身后的人:怎么不是你的助理跟着你?
任尘白怔了下,回头看向抱着手臂站在身后的荀臻。
他看着荀臻,脑海里忽然有些混乱的画面一闪而过,叫他的太阳穴毫无预兆地翻搅剧痛起来:你
换人了,任先生最近身体不太好。荀臻客气地打了招呼,龚导演。
龚寒柔认得他,她曾经做过一档有关精神病人生存状况的纪录片,和荀臻打过交道,知道对方的身份。
她同荀臻打过招呼,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任尘白:没事了,跟我来。
那一瞬头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任尘白茫然地站在原地,被荀臻在肩膀上一拍,才倏忽回神。
我弟弟怎么了?任尘白皱紧眉,他们为什么说我没照顾好小枳,小枳生病了?
在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骆枳躺在病床上的身影,他从没见过那道身影苍白虚弱成那种地步,心头忽然升起浓浓不安。
任尘白站在原地,忽然有些焦躁:我还是先回去看看,正好把点心带给他。他一画起画来就总是忘了吃饭
任先生。荀臻打断他,你弟弟很好,他不需要你的点心。
任尘白停住话头,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荀臻示意了下龚寒柔离开的方向,也不等他,自己先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