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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个小明星去陷害骆枳。

他怎么能看着别人去陷害骆枳?!

任尘白被掐住了喉咙,他的手发着抖,吃力地慢慢推开门,像是推着让头顶铡刀下落的扳手。

房间里空着。

那不是一个能住人的房间。

即使曾经被它的主人回来最后收拾过,也不可能住人。

他看着由窗边蔓延到墙上的大片霉菌,那些霉菌在他的视线里扭曲变形,像是场滑稽荒诞又离奇诡异的幻觉。

任尘白扶着墙慢慢挪进去,他触摸着那些霉菌,背阴的墙面有种阴冷的湿气,在一瞬间沿着他的手灌进身体里。

他为什么,要看着别人陷害骆枳?

因为

尘白。他听见母亲难以置信的声音,你扔过海螺?

那天深夜,他被母亲叫去,在望海别墅单独见面。

母亲发现了他装在别墅里的监控。

母亲那天特意把骆枳支出去,想去别墅里给骆枳藏一些小礼物,却没想到意外发现了监控。

母亲查了监控,知道了很多事,知道了他的很多秘密他们发生了一些争执。

母亲没有把具体的病况和家里任何人说,他不知道母亲生了什么病,只知道母亲最近身体不好。他看着母亲忽然痛苦地倒下去,自己的脑海也变得一片空白,等到母亲的助理发觉情况不对,匆忙把母亲送到医院,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他木然站在急诊大厅的角落。

骆枳什么都不知道地来安慰他,骆枳以为这只是意外,骆枳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骆枳凭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个冷血的养不熟的怪物,是最卑劣、最自私、最擅长伪装和欺骗的没有心的恶魔,他以后的一辈子都要在绝望里赎罪了。骆枳凭什么还这么暖、这么干净?

如果不是为了给骆枳藏礼物,母亲会忽然去望海别墅,发现那些监控吗?

淬满了毒汁的荆棘从他胸口蔓延滋生,他死死攥住骆枳手臂上的伤口,那个伤口是骆枳自己咬出来的,出了血,血从他的指缝里渗出来。

他看着骆枳的手臂被疼痛刺激,在自己掌心里不自觉地发抖,心里终于长出恶毒扭曲的快意。

他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是一个星期后。

他完全不记得当时的事了,只剩下那种格外明确的阴冷的憎恨。

他沿着憎恨细细地回想,问身边的长辈母亲过世时骆枳是不是在边上。他看着那些人面面相觑,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却又不好明说,终于有谁应付着胡乱答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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