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禄,先生,今晚留下住吗?
明危亭低头看骆炽:睡在别墅?
自从右手有了起色,骆炽就不肯在太多事上让人帮忙,正靠着明危亭的肩膀,专心致志地攥着几张纸巾给自己擦汗。
刚才玩得太投入,直到现在心跳得还厉害,耳旁的声音几乎都被盖了过去。
察觉到身旁的影子覆落下来,他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抬起眼睛,迎上明危亭的视线。
喜欢这里吗?明危亭摸了摸他的头发,要不要留下?
骆炽辨认出内容,轻轻眨了下眼睛。
在这之前,骆炽一直都在邮轮上休养。那里已经被调整得很舒适,但邮轮泊在码头,离真正的海水和沙滩毕竟都有些距离。
高兴的骆炽自然对什么都满意事实上,在大部分时间里,骆炽也没怎么关注过自己在哪。
只要影子先生在旁边,骆炽就埋头心无旁骛地锻炼右手。最近的项目除了力度之外,又多加了一项控制,明危亭把贝壳放在手里,站远几步让骆炽伸手来拿,就又比之前难了不少。
专心攻坚克难的骆炽在哪里都一样,只要不是在医院,不是被用镇静剂困在床上动弹不得,就觉得非常满足。
只是半睡半醒的时候,偶尔会因为疲倦而压不住雾里的那部分自己,短暂醒过来的那个骆炽,会看着窗外遥远的海面出神。
想起海螺的事以后,骆炽就经常会这样出神。
他已经理顺了从骆家到望海的记忆,但沉在雾里的更多部分,都还是大片大片的混沌模糊。
到现在为止,骆炽还没能完全弄清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影子先生会忽然出现,为什么只是摔断了腿就要吃这么多药。
为什么已经到了海边,却不在别墅里,也没有看到任姨。
可以睡在这里,或者主宅。
明危亭慢慢把选项说给他:也可以回邮轮,明天再来。
骆炽犹豫了下:任姨来吗?
暂时不能来。明危亭说,要火苗好好养病。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回答骆炽这个问题。
上次骆炽想起海螺的事,头痛发作到失去意识,后来终于在昏迷中慢慢睡熟,就那样睡了一天一夜。
因为睡得太久,明危亭已经计划次日一早就带他去做个检查,骆炽恰好在那时候醒了。
醒来的骆炽似乎比之前多理顺了些内容,却也因为理顺了的这部分内容,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是摔断了腿来养伤,所以一直在等任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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