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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明危亭等了片刻,低声问:怎么了?

影子先生。骆炽说,我现在什么都记得。

骆炽痛得没什么力气,还是尽全力挪动手指,很郑重地捏住他的手:你也是黑心债主。

明危亭心里再沉重,被他这么一搅和,也实在不由失笑:这么严重?

骆炽超级记仇:这么严重。

明危亭在骆炽的眼睛里也看见笑。

他用水冲过手,把苍白眉睫间的冷汗拭净,又稍微调整姿势,让骆炽能把头颈靠在自己的手上。

明危亭俯下肩,用额头碰了碰他冰冷的额头,轻声说:这可怎么办。

骆炽攥住他的衣袖。

那只手攥着他的衣袖,却不是为了叫他,只是借力一点一点向上,回抱住明危亭。

我来想办法。骆炽说。

这句话似乎并不只是对应着怎么解决黑心债主的指控骆炽在轻声对他保证,保证另一件事,保证沉船一定会因为拆卸被毁掉的船体。

骆炽闭上眼睛,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我来想办法。

虽然情形完全不相关,但明危亭忽然意识到,任夫人那天为什么会反复叫骆炽不要照顾哥哥。

因为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骆炽永远会是最先坚定、最先清醒,最先理智地思考处理方法的那个。所以软弱的人会毫无底线地依赖他,自私的人会肆无忌惮地诋毁他。

那一家人把最无耻的恶意加在他身上,只不过是因为他们看到骆炽的样子,觉得刺眼。

明危亭收拢手臂,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侧身挡住风。

这种头痛完全没有预兆,除了服用镇痛药物之外,也没有其他方法可以缓解。就只能等着发作过去,最后靠手术切除病灶,才能彻底根治。

骆炽在他臂间调整呼吸,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终于逐渐放松下来,自己抬手擦了擦汗。

他的力气不足,明危亭就帮他扶住手臂:有主意了?

骆炽慢慢眨了下眼睛,看着他,欲言又止。

这种欲言又止看起来实在太过明显,几乎就把快提问写在脸上。幸运粉丝有些哑然,揉了揉他的头发,配合提问:什么主意?

保密。骆炽抬起嘴角,我在准备。

他说的是在准备不是会准备,就说明以前的确已经有了预感。

明危亭想起荀臻的话,又担心动作太大引得他再疼起来,只是轻轻揉了下骆炽的耳朵:这么厉害?

那骆炽当然答应,他理直气壮地应了一声,又继续说下去:有件事需要影子先生配合,我一个人做不到。

明危亭立刻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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