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大概要追溯到一个跑错楼层和病房的小姑娘,今年刚七岁,也是脑袋里面长了东西,在医院等着动手术。
小姑娘的父母忙的心力交瘁,只顾着和医生讨论病情,不小心被孩子听见了。小姑娘害怕开刀,哭得厉害,趁大人不注意就偷跑出了病房。
后来楼下的护士站接到了电话,带着急疯了的父母匆匆跑上楼来接人的时候,小姑娘正趴在骆炽的床边和他玩你画我猜。
一点都不哭了、被骆炽哄得异常勇敢,蹦蹦跳跳地扑进妈妈怀里。雄赳赳气昂昂地举着小胳膊,现在就要去找脑袋里的东西打架。
骆炽用着化疗的药,靠在影子先生的身上没力气动,超级小声地带着她喊口号:谁一定会好起来!
我一定会好起来!
小姑娘超级大声喊:哥哥一定会好起来!
小姑娘的父母又惊喜又心疼,抹着眼泪不停地道谢。骆炽也笑着慢慢摇头,给小姑娘认真地道谢。
眼眶通红的妈妈又把小姑娘抱回床边,骆炽被影子先生握着手,牵着软乎乎的小手慢慢拉钩,听着小姑娘给他说一百年不许变。
骆炽决定也把这个学过来。
手术当天的早上,骆炽也和幸运粉丝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他的理想变化得飞快,短短几天就从九十三年跳到了一百年,但当事偶像和幸运粉丝显然都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明危亭勾住他的手指,俯身轻轻碰他的额头:一百年不变。
影子先生今天依然穿的是那件休闲装的外套。
影子先生昨晚没睡着,一直坐在床边看他。
影子先生终于给他做好了手工艺品,是一个贝壳拼起来的亭子,和他的贝壳船挨在一起。
他好喜欢影子先生。
骆炽抬手去摸影子先生的眼睛。
明危亭怔了下,不闪不避地让他摸,发觉骆炽的力气不够,就主动低头。
骆炽慢慢地摸了摸他的眼睫毛,抿起嘴角,小声说:一会儿见一会儿见。
明危亭点了点头,温声跟着他学:一会儿见一会儿见。
骆炽已经打了术前针。药物有镇静和抗焦虑的效果,但他这一次没觉得有任何像是之前被注射镇静剂似的不舒服,只是还稍微有一点不舍得睡。
这些天里,骆炽每天晚上都不舍得睡。
他听说睡前复述记忆维持强化练习的效果最好,虽然也不清楚那个卖课的人说得究竟是不是真的但十年前那场篝火晚会,每一个画面的确都被印刻得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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