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荀臻想。
不论如何,都得想办法把这人给治好。
明禄点了点头,把骆炽请荀院长帮忙传的话记下来。
他也清楚荀臻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节点说等手术一结束,不论结果是什么,他们大概都完全不会再有心情再去处理这些事。
况且,这段时间対手术室内外的人来说,都实在有些太过难熬了。
难熬到总让人想做一些事来分散注意力,主动去想一些另外的事,来阻止和忽略源源不断涌进脑海的念头。
即使是明禄,其实也有些坐不住,所以才会来拦住荀臻说几句话。
明禄向荀臻道了谢,他回到长椅边,明危亭依然坐在原处,
他察觉到明禄的脚步声,就抬起头:禄叔。
先生。明禄在长椅的另一头坐下,他发现明危亭正在操作电脑,试着问,在看小少爷的信?
明危亭摇了摇头:他有什么话,会亲自対我说。
骆炽留下的信和小程序无非是为了那个可能。希望在最坏的结果下,依然能让他有些事做,可以打发时间,不去把那些时间全都用来想一个人。
他清楚这件事,只是他并不想在现在考虑这个可能,因为骆炽正在用最大的努力不顾一切地想要活下去。
所以他也一起帮忙想。
我刚才在想,这种感觉原来这么不好。
明危亭说:所以他一定要忘掉。
明禄怔了下,才意识到明危亭是在说什么任夫人被送去抢救的那个晚上,任尘白承受不住打击昏了过去,但骆炽一直清醒着在等。
骆炽清醒着等到了最坏的结果。他去作为任夫人的孩子来承受这个结果,去承受其他失去亲人的人的迁怒,去承受失去一切的茫然,掉进噩梦落不到底的深渊。
骆炽最好的梦是在海滩上睡着,又被任夫人抱着醒来。上船那天,明危亭代人找到骆炽时也是在海滩上。
躺在海滩上的骆炽身边不再有任夫人,只有浓到化不开的漆黑冷夜。
明禄慢慢点头:是该忘掉。
要是任夫人知道了后面发生的事,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骆炽把这些全都忘得干干净净。
我在整理这些天的经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