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危亭亲自带安全经理去做开船前的验收,核查得细致,还要些时间才能过来。
荀臻当然完全理解,但还是忍不住叹气:贵公司的票太难抢了。
明禄看着他,也有了些笑意,停了停才说:如果小少爷愿意跟船,会有一部分邀请名额。
真的?荀臻视线一亮,他愿意啊,我来之前他还想抢票呢。
还是荀臻提醒他,上次的乘客可以领升档的免费船票,明炽才收手,转而专心列起了长途旅行要带的行李单。
荀臻其实没想到,明先生到现在还在担心这个:怎么会不愿意?他特别期待,还问我出门玩都要带什么呢。
明禄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
荀臻自己想了一会儿,又忽然明白了:也対。
虽然类比或许不太恰当但他当年追自家爱人、订好了票想要出门一起去玩,在真的得到那个确定的答复之前,也是会紧张到辗转反侧完全睡不着觉的。
知道対方多半会同意是一回事。
哪怕再了解、再清楚対方的脾气和会给的答复,真得到那个答复之前,也依然会有完全控制不住的忐忑和期待。
这种心情倒是很难和明先生联系在一起,但这也是种刻板印象。
如果真有这份幸运,遇到了相当重要的人,在対方面前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就像在他面前沉稳敏锐、言谈举止都温和的明船长,听护士长说,只要一到了家属面前,就会立刻变成热腾腾红通通的小开水壶。
荀臻暂时还不能肯定这两个人的关系。但看到他们在一块儿,又觉得这件事好像也没多紧要,不一定非得立刻就弄明白:明总管我这次来还有件别的事。
明禄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尽管开口。
荀臻知道他大概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了样东西:作为明炽的朋友的身份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也不知道该不该交给他。
那样东西被他用手帕包裹着,放在桌上。
荀臻把手帕展开,露出里面的吊坠仔细看就会发现,吊坠的做工其实很粗糙,而镶嵌着的也只不过是一小块变色玻璃。
在我那里住院的那个病人,最近闹着要去找这个。我叫人跟了他一段时间,大概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荀臻说:这是任夫人的那辆车留下的。
那辆车被毁了,能找到的残骸就只有这一点。
那时候的骆枳把它翻出来,做成了吊坠一直带在身上,把它当成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