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事人的胳膊,明天估计会抬不起来,所以明天的早点想吃不用筷子的。其实现在就饿了,想拉着影子先生和禄叔吃夜宵,我这些天练习了几道新风味的菜。
这是当事人的手。这些天画了画,准备给影子先生看。今天弹了吉他,把这些天写的歌都弹给了影子先生听。
明炽最后把他的手放回自己手里,交叠着握住:这样很舒服,所以准备一直这样牵着。
这是当事人,他正在牵手,等着一起回家。
明炽热腾腾抬头,汇报完毕:先生,摸索清楚了吗?
明总管咳嗽了一声,压着笑意矫健退场,几步的工夫就快速没进夜色,先叫人去放邮轮的舷梯了。
明危亭依然看着明炽。
他实在太久没说话,久到明炽都忍不住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影子先生?
明炽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好奇:你在看什么?
烟火。明危亭说,禄叔是对的。
这种事不该有指南、技巧和教程,不该去参考父亲留下的心得。
这些会让人变得有一点把握、不那么无措和不安,但同样也会抵消每个毫无预料的片刻后袭来的强烈的、像是烟火盛放的感受。
明炽抬起头,看见影子先生忽然笑起来。
明危亭低下头着看他,眼里满满全是笑意,全是他的影子。
明炽就也忍不住弯起眼睛,他的手实在抬累了,但还没来得及用光力气掉下去,整个人就已经被抱起来。
很清楚。明危亭把他抱进怀里。
他不常会这样抱着明炽,手臂把整个人环拢进去,下颌轻轻抵着他的发顶,说话时的胸腔微震:一小部分,很清楚。
明炽还以为自己已经介绍得很详细了,有点惊讶:还有那么多没说?
很多,要说很久。明危亭说,要用很长时间去了解。
相当长的时间。
或许是写满两万件事的时间。
码头上,明禄叫人把舷梯放好,没等多久,就等到了被先生抱回来的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