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炽想接过吹风机,但全身的乏都像是被热水彻底烫出来,连手指也完全不想动。
他索性靠在影子先生臂间,把自己的头发完全交给力道柔和拢上来的手,轻声问:还有什么?
不清楚。明危亭也没有想出其他的答案,他只是想和明炽一起去见明炽的朋友,沉吟一阵,给出了个建议,晚宴方便吗?
明炽眨了下眼睛,抬起头。
明危亭也觉得这个提议有些突兀,等到掌心的头发干透,就关掉吹风机,放在一旁:如果
方便。明炽笑了笑,我在想怎么署名。
明危亭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摸了摸明炽温暖柔软的头发,蹲下来,抬头迎上明炽的视线。
明炽和他一起蹲下,抱着膝盖,头碰着影子先生的额头:第一张邀请函,我想给姨姨。
明危亭拢住他的头颈,轻声说:当然。
走之前,我想去一趟墓园。
明炽说:我想那里是个信箱。
他开始相信姨姨的确没有被困在那座冰冷的墓里但那应当是个信箱,他在那里烧掉的所有给姨姨的信,应当都被寄到了。
姨姨收到了信,所以回来梦里找他。来检查他有没有和约定的一样,长成特别厉害的大人。
我们一起去。明危亭稍一沉吟,明晚合适吗?
明炽抿着嘴角,点了点头。
好。明危亭说,我天亮就去做发型。
明炽睁大了眼睛,他现在完全相信影子先生也会讲笑话了,忍不住笑出声:不用,现在就非常帅了。
明炽被明危亭牵着手站起来。
那只手完全知道他现在还能使出多少力气,陪着他慢慢走回卧室,陪着他舒舒服服一头栽倒在床上,陪着他一动都不想动。
明炽闭上眼睛。他几乎是一下子就滑进梦里,在梦里把那封邀请函灵感爆棚地一气呵成做完,和小纸条一起,悄悄塞进给姨姨的信箱。
姨姨。小纸条上的字清俊端正,我和我喜欢的人去看世界。
冲完浪要回家,现在家在邮轮上,等我们去了别的地方,我再来换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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