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我有点想申请出国深造。柏知望说。
这个念头确实十小时前才产生的,火苗不知道是由秦间还是那盘蜗牛或是刚刚通过Bar考试的相亲对象点燃,但三者结合起来确实让柏知望觉得秦间的嫌弃不无道理。
突然这么抛出来确实吓人,厨房里足足静了三秒。
科研院有跟海外高校联合的项目,每三年会开放一两个名额,输送人才去定点学校进修。他们完成课程的同时还可以接点当地的业务,按美元结算的报酬很划算,所以进修项目的竞争特别激烈。
以柏知望的资历,在牵头第一个国家基金项目之后就可以去了,但他从没动过这份心思。因为他的兴趣在于文物的数字化留存跟智能修复,国外进修对这个帮助不大。
而且他跟秦舟有个共同的观点:异地恋,狗都不谈,更别提异国了。
秦舟不知道他想进修的目的,还以为那边可以接触到更前沿的理论和大牛导师,所以最后还是当了回狗。
如果它真对你的专业有帮助的话,那就去吧。秦舟懂起事来非常惹人心疼。
柏知望看出他的不舍,动摇了:也没有一定要去,这不是在你商量?去的话估计要三年多才能回来,如果你不愿意分开,我就不申了。
秦舟干不出让柏知望为自己改变人生抉择的事,很快说服自己,甚至还能撺掇对方:没必要,多难得的学习机会呀。三四年而已,又不是原始社会说不上话,去吧。
见柏知望还犹豫,秦舟就跟他约定好,手机全天开着,每天聊天至少一小时,有空就三个月订次机票顺带旅游,不管发生什么矛盾都不许挂电话。
柏知望打乱他微卷的发尾,那我申了?
申吧申吧!秦舟头发一直没剪,半长不短的,他抱怨,省得天天撸我头,我又不是猫。
柏知望两手掌在他脸上一拍,一挤,笑着说:可不就是小花猫,还是个近视的猫。
这天之后,柏知望开始准备繁重的语言考试和申请材料,很少再有大块时间跟秦舟这么逗乐子。
柏知望语言天赋很好,国际会议上可以对答如流,但他毕竟不像秦舟从小世界各地跑,所以在家免费蹭了秦老师挺久的口语课。当然,每次课堂结束免不了一场以身相许,这些暂且不表。
后来柏知望如愿以偿去了藤校,获得丰厚的劳动报酬,去过很多富商云集的酒会和论坛,通讯列表中存上不少科技公司和赞助商的电话,跟各行各业的精英相谈甚欢。一趟远门获得这么多社会资源,不可谓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