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寒的腊月,空气都是凉的,秦舟坐在长椅上,生生往膝盖里钻。
柏知望看在眼里,心情也跟被冰碴剌过一样又冷又疼。
今晚不是工作室有会要开吗?柏知望把自己的帽子取下来,又给秦舟耳朵捂了一层,你们年底就办展了,怎么不去开会呢?
秦舟从年前就开始折腾工作室,边筹钱边定方向,最后决定将展品融合敦煌传统和现代艺术,应该能起到非常好的宣传效果。
我觉得没什么意思,先撤了。秦舟伸手在羽绒服内口袋里掏了掏,取出一张银行卡,放柏知望手里,喏,这个你拿着。
柏知望没来得及躲,看清手中的卡片是什么后,探究地看着秦舟。
我知道阿姨这个病挺费钱的,接下来可能还得在医院耗不少时候,至少你那点积蓄估计全得搭进去。秦舟算得明明白白,善解人意地在柏知望肩上拍了拍,所以呢,你好好花钱给阿姨看病就行,房贷就别操心了,我这来解决。
柏知望长期缺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带着眼睛也开始疼,他捏着鼻梁问:怎么这么多钱?
就那个工作室嘛。反正又不是必需品,我就把钱抽回来了。秦舟把手揣口袋里,笑着说,不过也没法一次性还清所有钱,只能给你减点压力。剩下应急的都在这张卡里,密码你知道,直接拿走就行。
秦舟每回跟柏知望说话都由衷开心,见牙不见眼。
柏知望看到这么明媚的笑,神经像是被根细线吊了下。
他又心疼又气急,将他抱在怀里,使了八成的力气,可是你都准备这么久了
秦舟不否认,他做梦都想让文物以各种方式出现在聚光灯下被大家看见。
没事,来日方长嘛。秦舟说着,带着过于懂事的释然。
小船,柏知望闻言郁结更深,托起秦舟的脸,捧着一件易碎的壁画,跟我在一块儿是不是很累?
秦舟摇摇头,再累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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