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光滑的仪器表面滑过几丝冷光,一闪一烁的红色光点昭示着定位仪在正常运转中。
沈梧云拨弄了两下定位仪,就收回手,抖搂自己的装备开始检查是否故障。
这次比赛把选手分为五组,每组八名选手,沈梧云排在最后一组。
第一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可以看到选手们已经摆好了起跳姿势!解说员语气十分慷慨激昂。
黑色无人机也十分配合地将镜头移向玉壶峰顶,把这八名选手的背影全都收揽进镜头里。
观众们将视线全都聚集到电子屏上,一切的议论声和加油声都被默契地摒蔽在外,消失不见。
等到风速逐渐趋于稳定,裁判员举起**预备开始。
**声一响,几道蝙蝠状的身影齐刷刷地跳下玉壶峰。
沈梧云的眼睛半分不眨地盯着电子屏幕,在脑海中判断着气流走向。
远处的山崖峭壁尖锐,山峰向上拱起高出白茫茫一片的云层。
渐厚的云层,大片大片绿色的枝叶树木将这些山峰覆盖,只偶尔有石色的山岩露出。
无人机旋桨不断旋转,默默向下靠近绝壁。
被无人机镜头照摄着的都是虚无缥缈的云雾,渐渐凝实形成层,让人向下看不真切。
先前几道飞行的身影潜入云层后,就如同隐形了一般,再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候赛区里陷入一阵静默,紧张的气氛蔓延开来。
即便参加比赛的选手翼装飞行的次数很多,经验丰富,水平也高,但没有人能保证这些选手都能平安归来。
翼装飞行,是一项与死神搏斗的运动。
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选手们的表情都十分凝重,谁都不清楚这是不是他们最后一场比赛。
但这短暂的静默很快就被打破了。
詹姆斯的声音异常突兀地响起,你就算看得再认真,也不会因此就能平稳完成比赛。天门山难度比你想象中要大,像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我见得多了,跳个小型沙漠就觉得自己水平足够了,最后多得是因此丧命。
要我说,你们中国人就不应该参加这种比赛,看着一个比一个瘦弱。呵,一个十八岁的小孩火急火燎来参加就够好笑的了,这下又来了个才跳两百次的!詹姆斯被自己的话逗笑了,笑得直不起腰来。
其他与詹姆斯一起的选手也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沈梧云把目光从笑红了脸的詹姆斯身上移开,没有再关注周边任何人,而是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电子屏幕上。
一边詹姆斯见沈梧云又是这种态度,内心嘲笑了句胆小鬼,哼了声便没趣似的走了。
其他选手也跟着散了。
第一组比赛已经结束,第二组比赛预备开始。
向果在这时不声不响地凑过来,一声不吭。
沈梧云扭头看他,只看见小孩垂着头,唉声叹气的模样。
沈梧云大概能猜到是什么原因,好笑问道: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