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是万丈深渊。
来自崖底的风呼啸而上,转瞬吞噬细瘦的人影,衣袂翻飞,简林意指尖触到衣角一片,下意识攥住,却是握了个空。
一滴泪落下。
身边人已不再。
简林意只眼睁睁看着她落崖,是自己亲手造成这一结果。
难以言喻的悲痛满溢,被困在身躯之中,只得透过那一滴泪窥见些许。
导演喊了卡,但是简林意恍若未闻,愣怔着站在原地。
雨水早已沾湿了衣服,也把她和所有人隔绝开来。
简林意瞳孔放大,却是寻不到落点,她慢慢蹲下身,就像是小时候难过时一样,自己抱住了自己。
如果落下去的是裴松。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早已习惯了伪装的脸做不出什么表情,只有眼泪决堤,不受控地滑落。
简林意觉得,她好像有些入戏了。
这场戏的主角是自己用一口烟雾网住的。
一双熟悉的鞋出现在眼前,雨丝也被隔绝在伞布之外。
浓郁的,独属于裴松的味道裹住了简林意,一张厚厚的毛巾落下,为她隔绝寒凉。
“结束了。”女声轻柔。
“林意,”裴松蹲下身,和简林意平视,“结束了。”
这句话好像刺激到了简林意,她猛地扑进裴松怀里,疯狂汲取体温交换热度,冰冷的唇贴在裴松的侧颈上,狠狠咬了下去。
“嘶。”
裴松倒吸一口凉气,没把人推开,而是环住了不住颤抖的简林意,轻声安抚,“我在。”
细碎的呜咽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液体划过,裴松用一把伞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抬手轻轻揉着简林意后颈,无声安慰。
她微微侧头,薄唇贴在简林意额上,又重复了一句,“我在。”
休息室内,简林意被裴松哄着去隔间换衣服,可是等换完衣服出来,房间里只有谷牧一人。
谷牧跟个羞涩的男大生一样,见简林意出来就局促起身迎了上去。
“你还好吗?”
简林意礼貌点头,柔声问道,“我助理呢?”
谷牧闻言脸色黑了,不过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和刚刚简林意在片场的表现,底气又足了起来。
“我来是想和你说点话,”谷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那场戏,是不是动情了?”
简林意对此不可否认,而这句话催化了她想要见到裴松的欲望,于是对着这位同事带了些不耐,“所以呢?”
见她肯定了这一事实,谷牧一双桃花眼快笑没了,“那我们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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