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充斥着欢爱后的气息。
周执彧对那张汁水淋漓的床非礼勿视,却无法阻止女人特有的那股甜腻味道侵扰嗅觉。
继乌洛波洛斯之后,他成为了第二个跪在这张黯红色地毯上的人。
“很好,看来你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您不能这样偏心乌洛,”周执彧半真半假地抱怨,“您这样让我都忍不住想要爬上您的床了”
能被爱人这样关心、在意着,乌洛真的很令他羡慕。
菈雅的思路显然没和他对上。
听了这话,她不禁皱眉,“管理上的问题,不要推给别人。这是你的责任。”
“所以我来找您了嘛……下次不会了。”跪在地上的金毛青年眨着眼,承认了自己的小心机。
并没打算晾他太久,菈雅披了件斗篷,懒懒地倚在小几旁的贵妃榻上。
“坐旁边吧,详细说说。”
“是。”
周执彧起身,将材料递给菈雅,方才落座。
这份关于叛逃者的资料出奇地厚。
菈雅大致翻了几页,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山流月,你的情敌?”
“是的。”周执彧眼角微微下垂,整个人的气质突出一个无辜,“他是钟铃的追求者,不过一直没有成功。”
“追得够久的啊。”菈雅感叹,“你们叁个居然从幼儿园就认识了,算是青梅竹马?”
“谈不上。”周执彧撇嘴,“钟铃不喜欢他,只是看他可怜,玩的时候才带他一个。订婚后我们便不和他来往了。”
“事实证明还是有来往的。”菈雅弹了弹手中的纸张,“关系不错嘛,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混进来,为了她还是为了你?”
“进入乐园之后,他并没有试图联系我。”
那就是为了钟铃而来的。
菈雅同情地看着周执彧,仿佛他那金黑混染的头发已经变成了绿色。
周执彧脸色一黒,他就知道逃不过这个话题。
“钟铃只喜欢我。”他试图强调。
但是以钟铃那性格,为了让山流月办事,多半会给些甜头尝尝。
眼神都不对了,菈雅觉得周执彧整个人都发着绿光。
这话谈不下去了。
周执彧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干了,无言地示意菈雅克制一点。
菈雅遗憾地收回八卦的视线,把话题拉回正轨。
“基本可以确定了,这个人是受钟铃之托,混进乐园找你的。”
菈雅好奇地眨眼,“不过他并没有和你沟通……所以我猜,他会对着钟铃说你的坏话?”
那不是肯定的么。周执彧无语,“他平时也没少说我坏话。”
“有些难办了。”菈雅坐了起来,单手托腮。
她招来一只蓝猫,把雪白的足踩在猫上。
“周执彧,有件事我要和你说明白。”她直白道,“钟铃这个人我不喜欢,我不会与她和平共处,更不会允许她进入我的乐园,除非……”
“除非?”
“除非你能成为她的锚点。”
周执彧严肃起来,“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什么是锚点?”
菈雅没有回答,而是悠悠然反问他:
“你从小就认识她吧。是不是她凡事总要争那个第一?是不是嘴损得有点缺德?是不是总有人说她做了坏事,但是一通对质却没了下文?”
“她只是有些倔强……”周执彧辩解。
“哼,倔强。”菈雅笑得意味不明,“那是因为她总是站在你这边,为了保护你攻击其他人。有很多人对她的评价是有手段、心狠、贪婪,但她从没这么对你过。你知道那些被她利用过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
看周执彧的脸色,那些人的下场显然不是很好。
“我相信她是爱你的,也只爱着你。毕竟爱是做不了假的。”
菈雅用双足蹂躏着脚下慵懒的猫,猫咪舒适地咕噜着。
“但是,你并非她的锚点。”菈雅叹息,“你无法成为她的限制,让她表现得像是个正常人。”
“没有限制的残忍,只会造成浪费。”
“而我讨厌浪费。”
菈雅的视线从蓝猫移到周执彧脸上,宛若实质。
“您听上去很有经验。”避开菈雅的视线,周执彧苦笑。
“说不上什么经验。”菈雅收回视线,又恢复了慵懒的状态,“我只是刚好有个这样的朋友。”
“哦?”
“唯独只对你一个人好,你是她唯一的特别……”菈雅靠在榻上,兴致不高,“这样的偏爱,很容易让人失去底线,你会把她当成自己人,为她的残忍行径找借口。”
“知道我发现她虐待动物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吗?”菈雅的眼神失去了高光。
周执彧抿了抿唇,嗓音干涩地问: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