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周执彧拼了命地向前奔跑。
白咲兔被钟铃带走了。
当他赶到北城监狱,只见到慌张赶来的牢头,对他不住地作揖、鞠躬。
“对不住,真的对不住!知道您重视这孩子,可钟铃右席都发话了,我不敢不从啊!”
把腰弓成个夹子样,牢头赔笑:
“我劝您忘了这事。进了钟右席的刑室,这孩子一定活不成了,何苦和她生分了呢?”
“刑室?在哪里。”
周执彧错愕。
“您不知道?就在别墅地下啊!您和钟右席住的那间就是。”
牢头看上去比他还惊讶,这在蛾摩拉城不是什么秘密。
“可恶!”
愤恨地一锤墙,周执彧转身就往别墅赶。
看着墙臂上蛛网般的裂纹,牢头打了个寒颤:
周队长,要怪就怪山城主吧……
他也不想做这个小人,可,谁叫你们看上了同一个女人呢?
高傲的明月悬在空中,不允许任何星辰与之争辉。
思绪纷乱,周执彧奋力奔跑,追逐着心中难以抑制的恐惧。
“你相信宿命吗?”
白衣曾这么问过他。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周执彧已记不清了。
只白衣的答案让他记忆犹新。
“反正我不信。”白衣努努嘴,对周家诅咒的传说不以为意。
“为了主命杀死爱人,这本身就很扯了吧?谁会效忠这样的主上?”
“哦,对了,你们本家会。”
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白衣不屑道:
“不拥贤王,不投明主。如果真的被诅咒,那也是你们活该。”
穿过熟悉的街角,无视惊讶的别墅看守,周执彧朝着钟铃的住所一路狂奔。
“宿命?无聊的说法。”
记忆中,菈雅对此并不在意。
“人是为了自己的选择而活的。”
“预言也好、诅咒也好……决定其是否应验的,始终是人本身的选择。”
她嗤笑:
“若我乐意,让它应验又何妨?我不在乎。”
不安的预感如同长针,刺激得回忆不断涌现,周执彧用奔跑将它们一一甩开。
只是,再长的路也有尽头。
冲进别墅,打开地下暗道,出现在周执彧眼前的,是一扇绿色的门。
这绿色是那么的浅淡,像极了医生穿的手术服。
才握上门把手,男人的手触电般地收了回去。
真的要开门吗?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只要装作不知道就好。
复生结社不会知道,钟铃不会知道,菈雅也……不会知道。
那个白发绯瞳的少女,只是蛾摩拉城无数死者之一罢了。
仅此而已。
他还是那个忠诚的周执彧,那个万事妥帖得体的周家家主。
没有人会指责他。没有人。
将手探向外套内袋,周执彧沉默。
那里放着两样东西。
大一些的是水果硬糖。是他为自己低血糖的主公准备的、她吃惯了的牌子。
而小一些的,是一枚小小的、圆圆的廉价纽扣。
——红得像是某个少女剔透的、平静的眼。
双拳紧握,周执彧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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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立了不得了的flag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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