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不下来。…见鬼!”小王咒骂,“这特么的究竟是个什么人!”
正准备歇歇再拔,他惊恐地发现,那只死死攥在冰矛上的左手,竟然在快速变浅!
“什么?!”
不行,他得警告其他人!
小王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整个人便毫无痕迹地消失了。
连同冰矛和血滴一起。
就像根本没有存在过那样。
现场只剩下被穿透的瓷砖、镜面,以及墙上那个一人高的破洞。
还有一些渐消的牙膏沫子。
——
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觉醒的异能呢?
跟随视野里唯一存在的那抹金色,周谈大步向前走着,一边漫无边际地想。
自从认识了白衣后,周谈的一生便处处受限。
姿态礼仪必须做到最好,不能有方言和口音,时刻注意形象,交谈要有分寸。
至于对成绩与能力的锤炼和追求,更是日复一日。
周谈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的正常童年。
周谈知道,自己的家世与天资都只是普通,守成有余,突破不足。
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人,会如白衣这样竭尽全力地帮助他、辅佐他,与他一同成长。
白衣是他唯一的机会,向更高层次冲击的机会。
这个近乎生而知之的贤者,热情到能与任何人打成一片,骨子里却冷静得近乎可怕。
白衣能接受错误,接受意外,却唯独不能接受愚蠢的明知故犯。
想要留他在身边,周谈便不可能有任性的权力。
没有说白衣不好的意思。周谈只是有些遗憾罢了。
他知道,自己是个庸才,能拼到这一步,不过是靠着骨子里的那股不服不忿罢了。
周谈从来没有赢过白衣。没有白衣,自己什么都不是。
……不。
周谈想,自己还是有赢过的。
周谈其实很擅长游戏。
格斗也好,音游也好,战略也好……只要他试过的,都能轻易上手。
习得之迅速,操作之精微,连白衣也比不过他。
周谈一度有个梦想,成为一个MOBA类电竞职业选手,成为能C翻全场的最强中单。
可是,当白衣找到网吧时,他就知道,梦该醒了。
“让我打完这把。”周谈说。
至于白衣有没有回答,他已经忘记了。
他所在的队伍赢下了积分预选赛的冠军,拿到了通往青训营的门票。
就在同一天,周谈被白衣带出网吧,从此再没碰过那款游戏。
如果那天,自己再坚持一些,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他和白衣,他们两个会不会一同成为职业选手,共同向着世界最高最强的奖杯奋斗?
又或许,自己并没有那么强的天赋,拖累白衣一起,成了电子竞技中被淘汰的大多数。
直到心魔丛生、幻象四起,周谈才明白,自己还是在意的。
甚至连自己的妄想与幻视中,依托的都是游戏的逻辑。
周谈喜欢游戏,胜过喜欢做一个好主公。
但是,比起这些,他更不想失去白衣。
白衣是他平凡人生的奇迹。
而这奇迹,终究被自己所葬送了。
想明白了这点,周谈那颗被泡在苦水里的心,愈发的酸痛难当。
心动则妄念生,心止则幻相灭。
诸相不可视,诸法不可闻。
在无尽的黑暗和死寂中,周谈的心智逐渐崩坏,变成绝望与痛苦的形状。
幻象和执念如同附骨之疽,如影随形,将他扯入更深层的扭曲与疯狂。
周谈不是没觉醒异能,他只是还没疯罢了。
而现在的他,已经疯了。
——
无责任小剧场:
周谈:我变疯了,也变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打十个(颜艺
白衣:(慈爱)瞧这孩子,想打游戏都想疯了。
菈雅:有一说一,小聋瞎版周谈确实强,是和我死前一个级别的那种强(飘来飘去)
李易之:我觉得您谦虚过头了……这差您太多了!还有您究竟什么时候复活!
菈雅:啦啦啦~啦啦啦~(装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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