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曜将他抱到餐厅吧台上坐着,圈住他亲了一下,等我一会儿。
叶云轻脚趾蜷了蜷,看着他去出厨房拿了两个红酒杯,又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
啵一声轻响,程景曜打开酒塞,给他倒了一杯红酒:喝一点,助眠。
叶云轻仰头直接灌下一杯,在程景曜开口劝阻前捂住了他的唇,然后伸手勾住程景曜的脖子,倾身缓缓靠向他。
程景曜揽住他的腰,一下一下轻抚他的背,彼此都没有吭声。
四年前,他们高考结束,刚确定关系,程景曜提议去毕业旅行。
他们去了国外,租车自驾游,走的是最著名的风景线公路,很浪漫的故事,很浪漫的开始
却遭遇了很残酷的打击。
他们在一处僻静公路遭遇山地滑坡,车子翻到山下,几乎整个被埋了起来。
程景曜磕破脑袋血流不止,渐渐失去意识。
再次睁眼,是叶云轻砸碎车窗玻璃将他挖出来,捂着他的伤口让他别睡,可他还是闭上了眼睛。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手机和平板从车里翻出来的时候已经进了水无法打开,叶云轻满手血污,凄惶无助,父亲在泥石流灾害救援过程中丧生的先例让他后怕不止,浑身冷得发抖。
他翻到包里干净的衣服包住程景曜受伤的脑袋,背起失血昏迷的他往公路的方向爬。
程景曜不知道他背着自己走了多久,又摔倒了多少次,只知道再次醒来已经过了两天。
他们在医院,他头上缝了针,身上稍微有些擦伤。
可叶云轻浑身是淤青和擦伤,右腿小腿至踝骨多处断裂错位,却背着他一路求救,一直一直没有将他放下。
那是一段只有叶云轻清楚的记忆,可他醒来后只字不提,只问医生,他的腿能不能好。
得知复原情况会影响他日后行走,基本没有可能再跳舞,叶云轻脸色瞬间惨白,眼底期待的光芒逐渐熄灭。
程景曜在病房外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恨不得拿自己的腿去换,却依旧是徒劳。
他们转院到那个国家最好的医院,楚岚也急匆匆赶过来,四处联系权威专家,研究给叶云轻做手术的方案。
可即便切开目前勉强拼好的骨头,植入钢板钢钉接骨正骨,复原如初的概率也只有30%,回到舞台的概率更是渺茫,甚至一有不慎,叶云轻要依靠植入的钢钉才能勉强行走。
叶云轻不吭声,也不愿意做手术。程景曜和楚岚轮番劝他也不点头。
程景曜脱力地靠在楼梯间角落,对着赶来的程景暄哽咽落泪:我可以为自己的年少轻狂和自以为是付出代价,可这个代价不能是云轻
不能是他的健康,他的未来,他的梦想
他跳了十四年的舞,怎么能怎么能为了我,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