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不去?程志东问。
不认识。程澈说。
多见见就认识了,程志东说,那都是爸的亲人,也都是你的亲人。
程澈冷笑了一声:骂我白眼狼的亲人。
程志东没接话。
程澈往后一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其实你小时候你都见过,程志东又起头,我们整个程氏家族人还是很多的,有能耐的不少,你看你大叔开店,他是爸爸五叔,也就是你五爷家的孩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扯这些没用的,吹别人家的牛逼好像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似的,不拿自己当外人。
程澈冷着脸看着他爸,但他爸一点没有察觉,继续絮叨。
唉,那时候跟你妈挺不愉快的,都忽略了你了,让你跟家里人这么不熟,程志东感慨,跟你妈离婚了,爸净身出户啊,啥也没有,爸当年也要过你和你姐的抚养权
程澈觉得好笑,争夺抚养权大概率是为了要房子,如果法院真判给他,他估计现在容身之所都没有,只能上大街上流浪。
程澈后脑勺抵着墙,下巴微扬,用很难测的眼神看着他爸,仍然没说话。
那些以前一触即发的怒火都停息了,变成了这种冰冷的眼光里像是含着刀。
程澈点了一根烟,吐出烟雾。
程志东也馋,要了一根过来抽:那时候穷啊,生你的时候最穷,我跟你妈都不打算要,是真养不起,你姐说要留你,但其实当年是你奶想要,她说她给带,可谁他妈能想到,你奶走那么早
他爸自顾自的说着,感觉不到那要融进墙里的人,到底是用什么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沈建毅在家出现的次数增多,沈凡开始和他碰面,去年沈凡不在,他不知道沈建毅怎么过的,这一回他在家出现,沈建毅一副碍着他面子的样儿,也在家待着。
今年过年,我们回老家过,沈建毅说,我们俩过也没什么意思。
沈建毅说的老家就是他爷爷奶奶那,中秋的时候去过,结果见过之后俩老人更惦念心疼自己没妈了的孙子,没事儿总问沈凡最近怎么样。
沈建毅跟沈凡是已经撕破了脸的,就算他肯表演表演,沈凡是一点不配合,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像是各怀心思的买卖人。
压岁钱。沈建毅把一个大红包推给了他。
沈凡低眼看了下,点了点头。
看爷爷奶奶无可厚非,沈建毅不给钱,沈凡也会去,但他爸就是比较愿意用钱来解决问题。
沈凡突然发现,可能自己一部分就是在他爸身上学的。
爷爷家那边是独栋的二层小楼,有庭院,一片的人不多,放鞭炮的声音也就那么一阵就结束了。
他爷有个抽旱烟的习惯,给买的香烟他也不要,沈凡来了卷烟这活就派给他了,他爷以前干过律师,为人风趣幽默,坐在厅里那藤椅上摇摇晃晃,看了眼沈凡:谈恋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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