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听到吩咐,抬手将车内的空调关上。
旁边坐着的陆野不高兴的耷拉着眼皮,把沈沫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含糊不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
昨晚咳了一晚上,又发烧,让你今天请假不来学校,就是不听话。
沈沫声音带着咳嗽后的哑:要上课,他抬了抬眸看到一脸紧张的陆野:再说,总不能一直待在你家吧?
陆野伸出手把沈沫额间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往后撩了撩,不满的反驳:为什么不能?家里有家庭医生,你不舒服了也方便。
沈沫沉默着没说话,他看了着对方因为昨晚照顾自己,深邃的眼窝下淡淡的淤青,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他和陆野从小就认识了,他们一直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好兄弟,而因为自己从小就体弱多病,陆野更是恨不得随时随地的把他带在身边。
昨天他的哮喘突然发作,陆野着急得不行,连夜找辅导员批了假条,把自己带回了他家,叫了家庭医生治疗。
小时候的情谊总是绵长,在彼此心里扎根着举足轻重的力量,但是,现在他们都长大了,经年久月的感情也会变,特别是某个人对你无微不至照顾的时候..
不多时,车停在了南大的校门口。
司机从驾驶位上下来,妥帖的拉开后座的门。
陆野率先下车,接近一米九的个子舒展开来,更衬得他身姿优渥,下车后他并没有走,而是微微弯腰站到了一侧。
车内伸出一小截冷白瘦弱的手,下一秒,便被陆野小心翼翼的扶住,陆野一只手借力托着沈沫的腰,把人从车里带了下来。
慢点。
沈沫缓缓的从车里下来,脚步有些虚浮的踩在地上,他动了动胳膊想从陆野怀里抽回手:没这么严重,我自己能走。
发了一宿的烧,沈沫此时的声音显得绵软无力,巴掌大的脸颊更是毫无血色,没有什么说服力。
陆野听到沈沫的话,不禁没松手,反而握的更加紧了,他磨了磨牙,没好气的道:看你这小脸白的,还不严重?他伸手揉了揉沈沫的脑袋:我都怀疑你下一秒能晕过去。
我没事,沈沫簌簌的眨了眨睫毛,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的同校同学,有些别扭的小声抗议:松手,两个男生在路上拉拉扯扯的不好。
陆野带着沈沫慢悠悠的走在南大的小道上,挑了挑眉,语气闲散:我们是好朋友,又不是同性恋,这有什么不好?
沈沫顿了一下,看着一脸无所谓的陆野,心底仿佛塞满了愁容闷顿的棉绒,越发堵了。
沈沫呼吸又沉了沉,挣扎着抽回了手,语气复杂的又小声重复了句:就是不好。
见沈沫情绪有些激动,胸口的起伏又大了些,陆野不敢在放肆,赶紧走到他身侧哄着: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别激动,待会儿又喘不上气了。
因为急性哮喘,沈沫确实容易一情绪激动就喘不上气,这点陆野没说错,特别是他昨晚的病才刚刚复发,更要注意。
沈沫轻轻的瞪了陆野一眼,没有说话。
陆野靠着沈沫,一把揽着沈沫的肩头,嘴角带着抹淡笑:好啦,先回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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