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个房间，是云川用来换衣服的。现在房间开着一个小缝，隐约能看到里面男人的身影。

云川看到他在看着那里，主动解释道：隔壁家的女孩马上高考，拿不准报什么专业，找我我朋友帮忙出出主意。

李可可说：是上次那个人。

他笃定地说：是他。

手语是没有情绪的，不像言语能够通过语气判断。可云川看着李可可此时没有太多表情的脸，居然品出了一点不甘。

李可可又说：云川，我想问你，之前你是不是真的感觉不到，我喜欢过你?

云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虽然早就猜到，可真的确认这一点时，李可可还是觉得苦涩，原来你真的不知道也是，你根本不会想这些。

他苦笑着摇摇头，以前，我老觉得每天都想见你，一天不见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后来有一天突然意识到，我对你可能有点超出友情之外的东西，我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没过多久，高考了，我又去了外地念书。这几年离你很远，但也还是想你，但我还是没有勇气面对。

他又回头看看那个小房间，神情里的悲伤好像少了一点，我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时，就猜到他喜欢你。不对，不是猜的，是看出来的，他表现得太明显了。我不甘心，总觉得明明是我先来的，怎么说你也应该喜欢我。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

他看着云川，笑容依然苦涩，我害怕面对的东西，他也一定都想过，他也不能避免，但他比我勇敢，而像我这样懦弱的人，会失去想要的东西。云川，上次你没有回答，这次我还可以问吗?

云川认真地看完这段话。

在李可可把想问的那个问题问出口前，云川先主动开了口。

我喜欢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终于第一次真的面对了这个问题，我想，我是喜欢他的。

说完这两句话，他也回头看了看那个小房间。很巧的是，骆恒正托着下巴，极为无语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看嘴型是在说，你好麻烦。

云川笑了。

他将视线挪回来，还想说些什么，李可可却抢先开了口。

【那祝你幸福啦，云川。】

云川有点不好意思，他抓抓脸，抿着嘴笑了笑。

说完这些，李可可就走了。

离开火烧云后他想，虽说先前学手语多少有些讨好云川的成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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