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个小毯,把肚子盖着,陆戈睡在床的半边,又扔给他一个枕头,你睡那头。
屋里开着冷气,不盖肚子容易着凉。
池朝把枕头在床边放好,陆戈已经拉了被子躺下:一点半起来,带你回家换个药。
池朝坐在床边,看毯子下要遮不遮的手臂和脚踝,突然觉得心底有点燥。
陆戈眯了一会儿没听着身边有在动静,睁开眼踹了一脚池朝的屁股:静坐呢?
池朝这才贴着床边,背朝他躺下了。
陆戈看着对方跟他隔了老远,想起当初这小崽子宁愿睡地毯都不跟他睡一起。
就真臭讲究,他自己都没这个毛病。
不过现在好歹还睡下了,这么多天的相处还算有点进步。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慢慢来吧。
下午,池朝换了纱布去上学。
陆戈又找了点药给他吃,说伤口有点渗血,让他多注意点别感染了。
陆戈没详细说明,池朝也不知道注意什么。
想想应该也就是不沾水少用力,他摸了摸伤口处的纱布,往下按了按,感受到那个突起的绳结。
疼,但更多的是感知到存在的满足。
池朝觉得自己的心理有点变态,烦躁间又把手给拿开。
预备铃响后的课前十分钟,教室闹闹哄哄。
裴寅卡着时间点到学校,睡眼惺忪地坐在了池朝身边。
哎屁股刚挨板凳,人就叹了口气,熊铭怎么下午也没来?
池朝微微侧目,看见对方眼角还蓄着泪,跟刚起床似的,嗓子还哑着。
话放出去没人理他,裴寅干脆转了个身,右手支着下巴去看池朝:你妹中午给我发信息了。
池朝停了手上的笔,难得应一句:她说什么?
说裴寅躬身靠近了些,像是想说悄悄话。
只是池朝不为所动,就这么笔直的坐着,甚至还往后靠了靠。
朋友,裴寅又坐了回去,没意思啊。
池朝也觉得自己没意思,不明白裴寅为什么非得搭理他。
我回头就把你这事儿详详细细告诉你妹。
池朝皱了皱眉:你想干什么?
聊聊天啊,裴寅说,同桌之间有不说话的吗?
池朝觉得裴寅肯定又要图他什么,跟这种人就不能说话。
你干什么?裴寅见池朝站起了神。
池朝面无表情:上厕所。
裴寅心领神会,也跟着起身: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