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溃疡,陆戈把剩下的药片折好塞进药盒里,天天熬夜不喝水。
老太太往前凑了凑:嘴丫子给我看看。
池朝吞了口唾沫,轻轻低了些头,把嘴角露给对方看。
上火了哟,老太太摸摸池朝的脸蛋,是不是熬夜看书呢?
不会吧?陆晨也凑上来,小哥你这么用心啊?
你也学学,路过的齐箐抓着机会教训道,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知不觉,一家子人都凑过来围观,池朝有点不好意思,耷拉着脑袋把腰背挺直了些。
其实这种小事,要不是陆戈自己发现,池朝都不准备往外说。
他不知道什么是口腔溃疡,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应该用药片往上贴,那些不影响行动、不危及生命的小伤,在池朝的认知中都可以归结为「长长就好了」。
就像当初他的奶奶告诉他的,手破了脚崴了也不用管,人命贱,长长就好了。
可眼下却是被发现、用了药,跟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还被人跑过来问几句。
其实根本没什么。
有手覆上后颈,手指一节一节走着骨头。
池朝回头看着陆戈,接住对方垂下来的目光。
你刚来的时候没这么高。
陆戈刚见池朝那会儿对方站在门口又瘦又小,跟条小野狗一样,怎么想都和现在有差别。
喂胖了,还喂高了,看着这势头,还能长。
你这个年纪也是一天一个样,跟盆里的韭菜似的,一吃吃一盆,一窜窜老高。
齐箐把米饭端上,解了围群往厨房走。
陆戈看着池朝,就想到了自己的高中时代:那时候真是一顿不吃饿得慌,成天做梦都在飞。
为什么在飞?陆晨好奇问道。
在飞就是在长高,奶奶替他解释,你有没有飞啊?
祖孙俩在一边笑成一团,陆戈搭着池朝的肩膀走向餐桌。
你好像没我曾经能吃啊?是不是挨着饿呢?
池朝倒没挨饿,只不过在齐箐家里不是很敢放开了吃。
多吃点,陆戈拍拍他的脖颈,打趣道,多吃点长高高。
九月底,月考如约而至。
教室里挪出一半桌子,按学号单桌入场。
池朝第一次参加这么正规的考试,说不紧张是假的,不过好在试卷题目不算太难,除了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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