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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商队在北戎的据点,季臻骑着赤电接着去见了郝连乐亦。
怎么不声不响就来了?
郝连乐亦收了刀向她奔来,季臻莫名鼻子一酸,叫了声师兄。
怎么了?,她难得露出的委屈,让郝连乐亦不禁心焦。
没什么。,季臻努力咽下眼中的泪。
到底怎么了?你告诉师兄啊!,郝连乐亦急得团团转,有谁欺负你了吗?
季臻低头不语,郝连乐亦绕着她问:告诉我是谁,师兄去帮你揍他!
季臻再也忍不住,噙着泪花低声道:师兄!是魏昫,他他负了我
泪再也收不住,而我我也亲手杀死了我的孩子
郝连乐亦慌得拎了衣角替她揩,可却越擦越多。
师兄,我我心里好难过
郝连乐亦心疼又无措,他这样好的师妹,那个男人既然娶了回去,为什么又不能好好珍惜?
师妹!我去大梁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季臻哽咽着摇头,郝连乐亦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连忙道:好好好、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你要怎样师兄都依你!
你要想哭就在师兄面前哭,师兄不会笑话你!等你哭完了,师兄再带你喝酒去!
等季臻终于停止哭泣,一双眼已微微肿起。母亲死后,她就再没这样哭泣。季臻有些赧地低头看地。
郝连乐亦牵了赤电,一把将她抱起,季臻惊得抬头,师兄,我自己可以!
郝连乐亦将她放到马上,就是想到好久没抱你上马了!
那是她刚学武时,豆芽高的人儿就要学骑马,死活爬不上马又犟着不肯要人帮忙。郝连乐亦在一旁看累了,就直接把她抱了上去,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他抱她上马。
师兄,我已经长大了。
郝连乐亦笑了笑,不还是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孩吗?
师兄!!!,季臻凶道。
郝连乐亦牵着马一溜烟跑起,走咯,喝酒去!
马蹄声得得响,季臻心中的阴霾也驱散了大半。
师兄。,她小心唤。
嗯!怎么了?
师兄!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北戎吗?
郝连乐亦摸了摸脑袋,师妹,我想不到。
季臻便将赵偃与她的谈话告诉了他,师兄,大梁和北戎必有一战。
我此行便是为了将来这一战中,大梁能拥有更多胜率。
郝连乐亦沉默片刻,我知道的。
师兄,你会怪我吗?,季臻手心都是汗。
师兄很笨的。,郝连乐亦摇头,那么远的事,我想不到。但我想国与国之间,并不是你我二人就能左右的,既然你我并不能决定,我怪你有什么用?
季臻不免嗔道:师兄你真是太笨了!
二人一路行至酒馆,郝连乐亦吆喝一声:劳烦来二两白蒲。
二两怎么够喝!,季臻瞪大眼问。
郝连乐亦支支吾吾,喝太多不好。
季臻纳闷道:稀奇了!你会嫌二两多!
哟!这位是?,红色轻綃衫、金红间色裙的女人托着一坛酒过来,嬉笑着问。
她是我师妹。
是真的师妹呢?还是你的情妹妹呢?,女人挑眉笑。
红淑!你别别胡说!,郝连乐亦结结巴巴回应。
郝连乐亦又对季臻道:这位就是红淑。
季臻起身拱手道,红淑姑娘,初次见面,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听师兄说您手上的消息十分灵通,季臻有些事想向您打听打听。
红淑倒了三碗酒,季姑娘既是个爽快人,又不是外人。这消息嘛,我红淑有的是!不过一分价,一分货,这道理想必你也懂。
价钱自不用说,只要红淑姑娘的消息确实,季臻不会吝啬。
我就喜欢你这样爽快的!不嫌弃就叫我红淑吧!姑娘来姑娘去的,我也嫌腻味得慌!
季臻点头,红淑端起酒,来,咱先走一个!傻大个儿,你也跟上!
等到星子渐稀,陈酝甫才看到季臻身影。她在门外和个男人不知说些什么,又笑了好一会才进了门。
季臻推开门就看到了他,脸上的笑还未淡去,季臻顺势问:还没睡?
陈酝甫闻到她身上酒气,不由想起那些传闻,忍不住道:你如今是在北戎,不是在大梁!行事烦请低调一些,不然又惹出了什么新闻,丢的可不止是你一个人的脸面!
他说着就带了气,季臻听得火起,你想说什么?
陈酝甫不想再理她,转身就走,季臻快步一把抓住他肩膀,陈酝甫也恼了,许你做得,我却说不得?
季臻今日喝得有点多,刚才还不觉得,这会儿跑动起来才觉得身子沉得厉害。情知他是误会了,可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这犹豫的模样,更坐实了那些传闻。陈酝甫挣开她的手,冷冷道:事关国体,还请你顾全些大局!
呵!你又知道些什么?,
陈酝甫被她这副态度激怒,你做
', '>')('的那些荒唐事,知道的人还少吗?
我做了什么?,季臻紧接着问道。
你嫁了人,还在外面,陈酝甫面色渐红,那些流言他实在羞于启齿。
季臻却逼近,还在外面,姘戏子、宿妓馆么?
陈酝甫后退着,是、是又怎样?你还很得意?
季臻冷笑着靠近,陈酝甫被逼到墙角。她扯住他的衣领,陈酝甫被迫弯下脖子,季臻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是嫁了人,可谁规定男人就可以三心二意,在外面花天酒地。女人就要三贞九烈,到死也只守着他一个人?
她的表情、她的气息、甚至她说话的语气都像是具有某种魔力。好似死去的藤蔓活了过来,瞬间侵袭他的领地。陈酝甫花了好几年去抵抗的那份心情,又卷土降临。
明明都是些歪理,陈酝甫却无法反驳;想推开她,却又虚弱无力。他只能虚张声势,你放庄重些!松手!
季臻反将他拉得更近。眼看就要贴上他的脸,女人一侧头到他耳畔,我就不庄重,你又能把我怎样?
你、你,陈酝甫不知是气是羞,连耳尖都涨红。
季臻鬼使神差,咬了一口他耳尖,我这样,是不是连你的清白也玷污了?我尊贵的朗清侯大人!
耳边麻酥酥的触感,让陈酝甫全身惊起,大脑也跟着宕机。等他反应过来时,女人已经大笑着一步一步踉跄着出了前厅。
黑暗中再次恢复宁静,他站在高墙边,月亮都照不进来的地儿,心乱成了絮。
次日他刻意避开季臻,可到午时,女人却大踏步闯了进来。陈酝甫如针刺般不知该如何再与她相处,女人拿着信已在他身旁坐下。
他脸色明显不对,季臻不禁问:陈酝甫,你怎么了?
女人的态度稀松平常,陈酝甫感到震惊,她在昨夜之后竟还能像之前一般和他相处,她!她怎么能这样厚脸皮!
陈酝甫如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酷烈滋味。他看着季臻,终究是问出了口,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季臻有些迷茫,她做了什么?她是今早才见的他啊!
我就拿信来给你看啊!
我昨日去见了我师兄,他有个朋友消息很灵通,我便托她打探了些北戎皇室的消息,没想到她今早就派人送了这封信给我
季臻!,陈酝甫打断她,我说的是昨晚!
昨晚?我喝多了,是师兄送我回来的。
后面呢?,陈酝甫咬牙切齿。
后来?,季臻想了想,有些记不清了,好像喝多了,有些乏,回来就睡了吧!
你、你,陈酝甫气得眼睛都红了。
季臻实在记不起来,难道她喝多了又和他打了一架吗?季臻忙小心翼翼问道:是我喝多了,又和你动手了?
季臻!,陈酝甫再也忍不住喝道:信留下!你马上给我出去!
季臻只得讪讪起身。看来喝酒实在误事,后面在北戎的日子,她再不能像昨天那样喝了。
几天后,季臻才再次见到陈酝甫。
准备一下,明日要进宫一趟。明日是宫中的赛马会,北戎习俗年满十四岁的王子和王女都须参加!
陈酝甫看也没看她一眼,北戎皇室失和我早有耳闻,信上既说敏佳氏和尔朱天光早有罅隙,明日我们要做的便是探听这中的虚实。
季臻略一思索,我听闻敏佳氏出生北戎与西昌交界的沛都,有传闻说北戎与西昌如今的往来,皆是她一手促成。若是她与尔朱天光不和,只要我们能拉拢尔朱天光,北戎与我们结盟的成算是不是也会多一些?
尽管还闹着别扭,陈酝甫着实惊讶于她对政事的敏锐,你说得不错。只有北戎与我们结盟,陛下交给你的任务才有实现的可能。
季臻应道: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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