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个才是梦吗?
脑袋还在疑惑,人便已经跟着孩子坐上电梯。
出来电梯,拉开防盗门,推开里门,一股饭菜混杂的香味溢入鼻腔。
孩子跑去了厨房邀功,妻子从厨房探出脑袋,“回来啦,先去客厅坐会吧,马上就能吃饭了。”
说完,她又回去忙了。
话刚落,父亲的不满从客厅紧随着过来。
“吃什么吃!吃饱了,好有力气教人打架是不是!
都四十的人了,也不找个正经工作养家糊口,什么拳击教练,说的好听,还不是个挨□□头,又不是年轻人身子骨硬朗,挨个几拳头过两天就好,也不看看你都多少岁的人了,能挨几下?
挨不好了,我们两个老东西跟你苦就苦,这辈子也活不了几天,你让婉儿跟两个孩子怎么办!”
“好了好了,训归训,你咒孩子做什么,怎么说话的!”
“我怎么就说咒他了,我那叫实话实说。”
“你实话实说,那我也跟你实话实说,当初是谁同意建飞去打拳击的?你要不同意,他会打到现在?你会坐在这训他?说来说去,最该骂的就是你!”
“爸、妈,您俩别生气了,消消气,先把饭吃了吧。我炖了鸽子汤,趁热喝,凉了味道就差了。”
“别喂太多了,它会撑坏的。”
“奶奶说过,要多吃饭才能快快长大。”
父亲口是心非,母亲一心维护,妻子一边劝架,孩子围着鱼缸喂鱼,他坐在沙发一声不吭,一切都和记忆里的那个晚上一模一样的平凡,好像除了记忆,整个世界都经历了回档。
到底那是个梦,还是现在是个梦?
如果是现在,可是胳膊确实在疼,到现在都还能感觉到……
不对!
林建飞突然感觉到不对,他看着左臂,之前捏过的地方还在痛,还很痒,就像有很多带火的蚂蚁在肉里面爬,很痛、很难受。
皮肤的颜色也不对,红得厉害,像血,血里面有黑色的点,有股恶臭的味道。
血红在扩散,不断向小臂扩散。
林建飞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耳边的话也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恍惚中有两句话突然清晰。
“小鳄鱼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它不是在长大了吗,你看,又变大了。”
鳄鱼?
顾不得胳膊上异常的变化,林建飞豁然跃起转身大喊:“离开那!”
“怎么了?”
“你发什么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