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抬起兔子的脑袋,铝片刀缓缓贴向它喉咙,这时只要用力,用力地向深处割……
动手。
为什么不动手……
我们需要它,需要靠它活下来,所以……不要犹豫,动手!
温思琪深吸了口气闭上眼,手中的铝片刀压向兔子喉咙。
刀在颤抖,抓在刀柄上的手却攥得很紧,能看到曲起的指骨在发白。
兔子也在抖,像是被刀的颤抖感染,连吊着它的绳子都在轻微摇摆。
“动手,温思琪!”
温思琪告诉自己,告诉自己不要再折磨它。
可是手,下不去……
“温思琪,你在哪啊~”
“妈妈,你在哪~”
呼唤突然传来,吓得刀离了脖子,手松了开来。
一道身影从视野的余角出现,身后牵着个小人。
叶雅洁看到了温思琪,也看到她身前微微摇摆的兔子,和她放下的铝片刀。
视野不算太明亮,离了距离有些东西就看不清晰,叶雅洁没能看到温思琪的表情,不过不难猜到。
木棍被放在了地上,铝片刀没有滴血,温思琪总不可能拿刀威胁兔子让它交代窝在哪吧,很显然是她想动手,但是没能下去手。
突然她想起件事来,温思琪还在不久前虐过一条鱼,当时温随云说她没杀过生。
“小鬼,去把阿婆喊来,就说抓到了只兔子。”
这里离营地不远,后面的路又都是经常走动不怕藏蛇,温随云身上又做了那么多防护,叶雅洁不担心她会再出事,就转过她身体推着过去,从头到尾没让她看到她妈。
小家伙应了声,踩着叶子蹭蹭就跑了,清脆的稚嫩传的倒是响亮。
看着温随云离开,叶雅洁便向温思琪走去,捏着兔子下巴,跟个上青楼的花客似的左右看看,直到感觉满意了才松开手。
“喂,你不是在找草药吗,怎么还抓起兔子来了。”
早把巡视陷阱当做本职工作的叶雅洁很确定,这里不是她们设陷阱的地方,并且昨天这里也没有陷阱,今天除了温思琪就没人进过这里,显然设下陷阱的人只有温思琪。
“来时见到只兔子,便想做个陷阱看看能否抓到,没想它竟用上了。”
回答的语气犹是平静,叶雅洁看着她漫不经心收起铝片刀,又拿起放地上的木棍和草药,举止十分随常。
叶雅洁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半天,才确定她没有看错,温思琪的的确确很正常。
难道真是来的太巧合,她没来得及下手而已?
随即,叶雅洁又抛去了质疑,因为温思琪没有再碰兔子,也没有离开,就和她一样干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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