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调不高,压得风一吹,叶一动,声音就难听得清,但其中含杂的急切、气愤比大吼大叫还要让江馨然心虚。
好不容易挨过叶雅洁的狂风暴雨,又听她拳拳告诫:“馨馨,我不管你对温思琪什么感情,我只希望你在行动前先好好考虑你自己的安危。”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会注意的,你放心。”
江馨然连连好声安慰,听着有些敷衍的语气让叶雅洁只想撸袖子。
别以为她听不出来意思,会注意不代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记得,文字游戏,谁不会似的。
江馨然也知道这话糊弄不了叶雅洁,也没想着用它糊弄,在叶雅洁再开口前,她先抢了话。
“姐,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也一直注意自己的安危,但你也知道那种情况下根本无法思考,只有跑和杀,你让我丢下人性命不顾只管自己跑,我做不到。”
“可是你的……”
叶雅洁止了话,饶是此刻光线昏暗,江馨然也能看到她脸上的担心。
抿唇笑笑,她道,“我没有害怕。”
“……”叶雅洁刚想啐她,突然想到下午王真真说的正常,狐疑道:“真不害怕?”
“嗯,不怕。”
顿了顿,江馨然又捎了句,“至少那个时候和这一段时间,没有像以前一样害怕。”
并非没有害怕,是恐惧没有以前的猛烈,也不再以前不能自主的让它肆意。
她能控制住恐惧,并将它平静。
这是个好消息,毋庸置疑的好消息。
要不是江馨然拉的快,叶雅洁怕是要跳起来大呼小叫。
“姐,瞧你激动的,又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不能激动,怎么能不激动!”
按在肩头的力道没有收着力,掐的有点疼,江馨然只得咬住痛意,轻声安慰。
“姐,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
不记得是几次了,每次她因为血恐惧的时候,叶雅洁总会自责,自责她明明没有错的错。
但叶雅洁不觉得,她仍旧扣着江馨然的双肩,疯疯癫癫似的说:“不,馨馨,如果那时候我没有提议玩捉迷藏,你就不会躲到那间房里,也就看到后面发生的事情,就不会得恐血症,就不会有后来的糟心事。”
她很激动,好像病情要好转的人是她而不是自己。
江馨然明白她心情,也想任她发泄压抑了多年的情绪,只是现在不是时候,来人了。
“叶姐姐,你怎么了?”
清脆的稚嫩疑惑且不掩担忧,叶雅洁当时就冷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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