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她才清醒了一些,捏了捏有些发酸的眼睛。
祁舒笺走过去帮忙按了按陆沂青的肩膀,刚才那点想逗弄陆沂青的心思此时皆化成了些许的担忧,她语气温和道:是不是都快不认识陆沂青三个字了?
陆沂青舒服的眉头都平展了许多,她低头看向书桌上的请柬。
「陆沂青」三个字被她写过无数次,但好像是第一次和「祁舒笺」三个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同多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不认识「陆沂青」三个字,但她好像更不认识「祁舒笺」这三个字。
笺笺。
嗯?祁舒笺将垂落在陆沂青脸颊上的头发撩至耳后:怎么了?
陆沂青下着笔一笔一划的写:我还是认得的。认得你的名字。
是嘛。祁舒笺跟着浅笑了几声,目光落在陆沂青的笔尖处,她发现陆沂青写的极慢,像是在对待一个了不起的工程似的。
仿佛间她又听见妈妈在耳边教训。
祁舒笺,你做事只想图省事,你想想陆老师遇到这种事情会直接交给高科技处理吗?别只为了省事连基本的人情味儿都没有了。
陆沂青身上的人情味儿比自己淡多了,但在两人的事情上好像确实要更真实,更鲜活了许多。
怪不得妈妈会喜欢陆沂青。
怪不得自己会心悦陆沂青。
陆沂青写完最后一个后,她轻轻的吹了几下,墨水才最终定了型。
祁舒笺凑过来看了一眼,因为她和陆沂青大学的时候板书学的是同一个老师,字迹实际上是有些相似的,这样搭配在一起倒还分外的合适,准确来说是极为的般配。
夜色渐渐黯淡下来,陆沂青关了灯。
在黑乎乎的环境中,陆沂青感觉到了祁舒笺翻身的动作,她听到祁舒笺浅浅的声音:沂青
过于安静的环境让祁舒笺的的声音要更加绵软一些,陆沂青也侧过身来正对着她:怎么?
我想到惩罚的方式了。陆沂青听到了祁舒笺这样说,但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而祁舒笺也没有给她问出口的机会。
祁舒笺水润的唇已经亲在了她的脖颈处。
痒痒的,麻麻地,陆沂青的身子紧绷了许多。
她忍不住想,这场惩罚的对象大概是自己吧。
元旦的时候是祁舒笺和陆沂青两人的婚礼。
仪式办的比订婚的时候要更为的盛大也更为的庄重,她们采取的是最普通的教堂式婚礼,无论是陆沂青还是祁舒笺都不太喜欢太过花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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