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其实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发生,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何家老祖宗在自家后花园里,被屋梁上的一片碎瓦坠落下来给砸死了,就是死得这么莫名其妙且平平无奇,与他一生波澜起伏的事迹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是不是很讽刺?”何青青抬眸问柳烟寒。
“这……”她讲得实在不是一段轻松愉快的往事,柳烟寒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何青青苦笑一声,叹道:“可怜何家老祖尊称一代赌仙,赢得天下名利,却输了人世间最重的东西——命。”
自此以后,何家便由三个儿子分了家业各自经营,我父亲这一脉自分家之后,历代家主也是一直尽力开枝散叶,可何家子孙每每总是不得善终,逐渐开始人丁单薄起来。
“到我这里,已经是断……”说到此处何青青停滞了,她看了柳烟寒一眼说:“那四个字我就不说了,你也知道是什么。”
“如今就剩我这么一个后人,还是落得病体缠身,我想也是因果报应……咳、咳、咳……”说到激动之处,何青青按耐不住心间的失落,捂着心口咳了几声。
“你快别这么想了……”见状,柳烟寒连忙替她拍了拍背顺气,安抚说:“人吃五谷杂粮,生病是自然而然的事,和这些没什么关系。”
为了宽慰何青青,随后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何大小姐,你不是挺勇敢无惧的吗?
看你方才跟人吵架吵得那么厉害,你还怕这些虚无缥缈的宿命之说?再说了,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何青青动容地说了声:“谢谢。”虽是说了些丧气话,但她觉得今天身边有柳烟寒陪着好像也没有以前那么难过了,能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这样推心置腹地说话谈天,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而后想了想又回过味来,方才被柳烟寒揶揄了,何青青羞怯地咬了咬嘴角以示不满:“我……我哪有和人吵架厉害了,明明是那马郎中的小徒弟蛮横无理,我是在帮你说话,反被你取笑,没天理了。”
“好了,不拿你说笑了,何大小姐。”见她心情好了一些,柳烟寒换了个话头问:“可是这马郎中一直闭门不出,咱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强行破门而入吧!”
“你且放心,像他这种赌客不可能一直窝在一个地方不动窝的,他这样的赌徒总有赌瘾发作的时候,到时候我们跟着他见机行事就好。”
“都已经这样了,咱们还任他去赌?也不阻止?”柳烟寒。
何青青直言:“我这是引君入瓮,不让他对我们心悦诚服,如何让他老老实实交出救命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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