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飞流直下,手笔不停,在这个硕大的“广”字下面写了一个“心”字做底,如此才算完成。
整个画符篆的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期间这小树枝在何青青的掌控下,于地面上龙飞凤舞、一气呵成,没有一笔断掉,只把一旁的马郎中看得是眼花缭乱。
“怎么样,前辈看清楚了吗?”
“啊……应……应该差不多吧!”虽是有些为难,马郎中依旧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那您赶紧依样画一个吧!”
“好勒……”马郎中答应着,“那待老夫借个纸笔再说。”
说罢便要转身回赌坊。
“马前辈且慢。”何青青立即叫停马郎中说:“这避煞旺胜符篆玄妙得很,整个篆写过程不能错笔不能断笔,而且用纸笔画出来就不灵了,必须施术者用自己的鲜血画在衣襟里,穿在身上才算凑效,此番就委屈前辈您受点疼、挂点彩,俗话说没出哪有入,您说是不是?”
“啥子……”一听说要自己受疼出血,马郎中是大吃一惊:“这法子还要老夫挂彩啊!你这个后生不是故弄玄虚耍人玩呢吧!究竟靠不靠谱哦!”
这画在地面上的符篆看起来很奇怪,而且还得使用这么刁钻诡异的法子,柳烟寒也不知何青青闹得是那样,究竟是耍弄马郎中、还是确有其效。
她有些疑惑地望向何青青,轻声道:“何……何公子……这……”
也许是感受到了她顾虑的情绪,何青青其莞尔一笑让其放心。
她继续对马郎中解释:“反正现在事已至此,信不信全凭前辈您自己心意,可不知方才在赌坊里输得血本无归,这会子倒是舍不得身上两滴血了,是真是假不也得赌上一把,方知结果吗?您既然好赌怎么眼下却胆怯了呢?”
“这……”马郎中被何青青一番话问得哑口无言,踟蹰着该如何行事。
见马郎中还是有些迟疑,何青青继续规劝说:“再说了我俩确实有求于前辈您,为表示诚意,连赌资都出借给您了,这于里于外您都不会有损失,还担心什么呢?”
想来这话说得也是有理,主意一定,马郎中二话不说便把自己身上所穿那件半旧不新的外袍脱了下来,铺陈在地上,俯下身来。
抬手将食指放在牙尖下,眼一闭心一横,“嘶”地一下便把手指尖咬破了,殷红的血珠立马涌了出来。
他将何青青画在地面上那奇怪的符篆依葫芦画瓢般描摹了一遍,虽然整个过程画得是磕磕巴巴、别别扭扭,但好赖在何青青的指点下有惊无险地画完了。
因为描摹过程中,马郎中不敢大意,全程都是全神贯注,罢了,脑门上竟是出了一层薄汗。
“咻……”他站起身、直起腰直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