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赌客无不为他的行为捏了一把冷汗,心里啧啧称奇,短短时间内居然再次耍了一把底朝天,照他这么个赌法,若是赢了还好,可若是输了必将损失惨重,多来几回也不怕输得倾家荡产。
“哎呦,这位赌友够胆识。”
“是啊!方才还输得血本无归,这会儿又来,还押小,魔障了吧!”
“就是,也不怕输得底裤都没了。”
“你们这帮俗人懂什么?这叫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看这位赌友是艺高人胆大,岂是你们这帮庸才可比。”
周围的赌客都在对马郎中的激进行为议论纷纷。
赌桌里手站着的秃头花臂男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发面馒头般的脸上依旧是一副笑容可掬的神态,只是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精光。
按在骰盅上的手掌狠狠地紧了又紧,像是攒着一股气力,只抓得那条五彩斑斓的花臂青筋暴露。
他用鹰隼一般的眼神盯着马郎中细细打量,像是能把人看穿一般,只是马郎中本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无从察觉罢了。
这次开盅,不似往常一般痛快,秃头花臂男有些为难地踟蹰着。
他看了看手掌中按着的骰盅,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马郎中,脸上一惯挂着的假笑都隐没了三分,不知道还在等待些什么。
最终,他将目光落到了马郎中身后站着的柳烟寒同何青青身上,最终脸上挂着的最后一丝笑容也消失了。
他颦了颦眉头,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这赌坊中出现两个陌生年轻人。
何青青无意间对上秃头花臂男投来的审视眼神,倒是不闪躲,无所畏惧直接对了上去。
“哎,哎,我说你等什么呢!快开盅啊!”
“就是,怎么这局这么墨迹呢!干嘛呢?”性子急的赌客已经开始催促他快些开盅、验查点数了。
秃头花臂男慌忙收回视线,陪着笑脸对在场各位赌客解释。
“哎……是、是小的疏忽……各位爷马上就开……”
他抬手把赌盅一提,大家赫然发现三颗筛子只剩下一粒,摇成六点,其余两粒不知何故已经碎做粉齑。
“哎呦,稀奇了,这骰子怎么碎了俩啊!”
“是啊!这还作数吗?”赌客们对眼前罕见的情况纷纷议论起来。
“作数,这怎么不作数啊,你们这帮没见识的,大概不知道、也没遇见过这种局面吧!这叫天定局。”
而对赌道稍有见识的赌客,还煞有介事地同在场赌友解释起眼前的局势。
“天定局,说来也是啊,这三颗骰子碎了两粒,只剩下一粒,无论怎么摇、即便是最大数也只能是六点 ,远在九点以下,只小不大,难怪叫天定局,真是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