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冲口而出的呐喊生生被她给捂了回去。
“唔……”,不知这是何意,柳烟寒呜咽着以示不解。
“嘘……”何青青贴在她的耳畔。
小声示意:“柳姑娘,现在不可声张。”
嘱咐完,才将手放开。
柳烟寒吁了一口气,压低嗓门问:“为什么啊?现在冲出去将人擒住不正好人赃俱获吗?
我们再以此要挟他将药方交出,如若不肯,大不了拉他去衙门见官。”
“我方才仔细思量了一番,这样做怕是不妥。”
“为何?”
“这马前辈以前毕竟是杏林前辈,人人称道的医者,若是真的闹到衙门里去了,岂不是坏了他的清誉。”
听何青青这么说,柳烟寒也踟蹰了,黑暗中二人什么都看不清,为了小声耳语,靠得很近,温热的气息拍打在耳畔,若是换做平时,即便是同为女子如此这般,想来也是难为情的。
可是此刻却让柳烟寒心里生出些许安定的情绪,虽说事情棘手,但她就是愿意无条件地相信眼前这位何大小姐。
于是询问:“那……现在怎么办?”
何青青倒是不甚在意,她往被窝里又蜷了蜷,似乎准备接着再睡一个回笼觉,语气轻松地说:“不用管,随他去吧。”
“什……什么?”这话说得倒是让柳烟寒不解了。
追问道:“他可是把你何家老祖的手札偷走了,你也知道他现在烂赌成性,一个赌徒得了赌仙的遗著,还不得拿去赌坊试验一番,得了这等好处如何还肯再还予你,到时候他带着这本手札跑路了,咱俩再去何处寻他?”
“你放心吧!柳姑娘,这何家老祖的手札可不是人人都看得懂、学得会的,尽管放他去,回头他还得来求我们,等到他那张老脸无地自容的时候,咱们再做打算也不迟。”
“你……确定如此?”柳烟寒将信将疑地问。
“嗯,确定……”
何青青说得非常笃定,并且耐心解释给她听:“你想啊!现在我俩冲出去将他擒住,他肯定贼心不死,指不定还要怨恨我二人阻挡了他的生财大道,如此一来,定是不肯老实将药方交付你我,若是双方撕破了脸,他心一横,死活不肯就范,咱们即便押他去了衙门又能怎样,搞不好还把他一介疮疖圣手的名声给弄坏了,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在杏林界立身?”
“说来也是……”
听了何青青的分析,柳烟寒也慢慢平静下来,“还是何小姐思虑周全,情急之下我倒是鲁莽了。”
“我知道柳姑娘担忧高老伯的病情,心急取得药方,先前你不是还嘱咐我,若是能将马郎中从烂赌泥潭之中拉出来,我们就尽力一试吗?”何青青认真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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