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见了,忙跑回来,将那丢弃的戏服捡起来看了看。
一脸惋惜说:“师父,好端端的你干嘛把戏服扔了啊!
这可是咱们花了一吊钱租来的,回头还得给云祥班还回去的,扔了咱们拿什么东西给人家?”
最见不惯自家徒弟这幅小家子气,一副没见过钱的模样,日后定是个发不了财的穷酸鬼。
一件破戏服能值当几个钱?马郎中心想现在得了赌仙后裔的助力,自己马上就能在赌坊发大财了,谁还在乎这么一件破衣服。
他满不在乎地说:“哎呀……一件破戏服而已不值几个钱,拿着怪费事的,扔了就扔了吧,大不了以后赔他们就是,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六儿并没有听他师父的话,把戏服扔了,反倒是仔细地将手里的戏服掸了掸尘土,好生折叠起来。
“师父,您老不能这样,咱们同云祥班班主商量好的,一吊钱租借一天,回头得原封不动还给人家,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您这是言而无信啊!”
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徒弟当外人面教训了,马郎中的面子自然是过不去,一张老脸立马黑了下来。
他气呼呼地说:“好啊!你小子翅膀硬了,反倒教训起师父来了是吧?我看你今儿是皮痒找打。”
说着,抬手做势又要拧他的耳朵。
这次,不想被柳烟寒挡了下来,她一把捉住马郎中将落未落的巴掌,把六儿这倒霉孩子拉到自己身后护住。
端起一副笑脸,从中缓和气氛:“马前辈,你老手气不佳,赌场受挫,可不要动不动就拿小孩子出气!”
“……”马郎中的巴掌尴尬地悬在半空,落下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此时,何青青也在旁帮腔:“是啊,马前辈就别难为六儿了,再说了你家小徒弟确实说得有理,言而无信的确不妥,您老这样可就有失体面了。”
这两个年轻人是左一句不妥、右一句不是,说得马郎中是好生难堪,可心下再有脾气,也不好在外人面前发作。
于是扯起嘴角尴尬笑着附和:“两位公子说的是,老夫不该如此……”
嗯哼……”,故意咳嗽一声,缓解此刻自己的尴尬。
并朝六儿叮嘱:“这戏服你就收好吧,别给人家弄坏了,回头记得给云祥班送回去。”
见马郎中对六儿的态度缓和下来,柳烟寒这才松开他扬起的巴掌。
借着这件事继续,“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马前辈我不得不多说一句,六儿虽是你的徒弟,但是他说的话确实没错,明明昨天我们同您商议好的,何公子助你在赌局上翻盘,您就给我们治蛇信子疮的药方,可惜您言而无信,不但没有给药方,反而不请自拿了何公子的手札,我们既然尊称您一句前辈,您就该做出前辈的表率,这样让晚辈二人很是为难啊!”
“嘿、嘿、嘿……”听了这话,马郎中腆着一张老脸哧哧地笑了,“柳公子教训的是……”
“那丑话可就先说在前头了……”何青青见势插一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