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结果会这样,一张小嘴不情愿地都要嘟到天上了。
他低声下气地抱怨着:“不……不是吧,师父,您要我下池塘啊!这……这天也太冷了点吧!”
看着小徒弟这幅贪生怕死的模样,马郎中又来气了,他严词厉色地说:“真是个不孝徒,怎么,你还让为师亲自下去不成。”
“这……”,虽是不情不愿,但六儿也无可奈何,只好耷拉着脑袋开始认命一般地脱鞋脱袜准备下水,心里郁闷地想着,今儿横竖是要冻上这一回了。
只是万没想到,一旁的何青青突然发话:“这可不行,马前辈,即是请运,您得虔诚一些,这“铁甲将军”得您亲自出马去请来的才行,不然就不灵验了。”
听了这说法,柳烟寒瞪大双目:“……”
不知此言是果有其事,还是因为昨天酒席上被马郎中蓄意搪塞、夜里还被无辜扒窃了一回,此刻何青青有意拿马郎中戏耍解气。
一旁的柳烟寒不解地望向她,用眼神示意不要玩得太过火了,对方毕竟是个前辈。
但是何青青只是无辜地耸了耸肩,暗暗表示这主意不关自己的事,自己也无能为力。
六儿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而望向自家师父那张欲哭不哭的老脸,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无声地向师父表明,这可不是我说的,这回可赖不上徒儿偷懒不给劲儿,这是师父您老人家自己的事,必须得亲力亲为。
看来请运也不是什么易事,今儿算是躲不过去了,横竖也是一哆嗦。
“嗯哼……”马郎中自己给自己打气一般哼了一嗓子,又探头朝那方水塘瞅了瞅。
此刻虽是没有下雪,但是毕竟是在冬日里,又是大早清,温度是格外的低了三分。
站在这一水塘烂泥前,北风打着小卷袭来,猛地钻进人温热的裤口袖口,激得混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呜,呜…好冷……”,马郎中被冷风激得禁不住哆嗦着缩了缩脖子,想着自己一会儿要下泥塘,心里就是一阵凉飕飕的。
但是一想到这“铁甲将军”能转运增福,助自己在赌局上一往无前,心里就是一阵莫名激动,眼前的天寒地冻也挡不住一颗一往无前的决心。
“呵……”他吸了吸鼻子,呵了口热气,将双手搓热了,为接下来寻摸“铁甲将军”做着准备。
“六儿,替为师拿着。”吆喝一声,马郎中便将外面罩着的一层厚夹袄脱了,顺手一扔就丢给了自己徒弟。
“哎。”应了一声,六儿乖乖在旁帮师父收拾好衣物。
他顺把脚上的鞋袜也一并退了下来,统统放在一旁,又将裤腿袖口都撸高了些,以方便一会儿下水塘,手脚活动便利一些。
拾掇妥当,跺了跺脚,深吸一口气抬脚就要下水了,但是显然他高估了自己的耐寒性,也低估了这刺骨的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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