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见状,连忙上前阻止,“师父,您这是要做什么?您有伤在身,得好生卧床休息才是,要什么吩咐徒儿去做就行了。”
“不……不……”马郎中奋力地摇着头。
固执地说:“有些事情,你代替不得,为师得亲自去。”
他伸出手指着门外,一边忍痛虚喘,一边说:“快扶我去祠堂,为师要亲自跪拜你的师娘、师公,我罪无可恕,是我对不住他们……”
“呜、呜、呜……”一边说着,一边又是老泪纵横。
“……”六儿一听,也跟着潸然泪下。
对于自家师父的固执行为,也是无计可施,只得顺着他的意思去办。
“师父您慢些……”在六儿的搀扶之下,马郎中终是颤巍巍地从床榻边站了起来。
可是一身伤痛,脚步虚浮,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马前辈……”
“小心……”好在柳烟寒、何青青也在旁,眼疾手快地帮着搀扶了一把,才不至于倒下。
“前辈您肺腑被气血拥堵,放过淤血,有创口在身,千万小心,不要撕裂了!”柳烟寒在一旁小心地提醒着。
“无事,老夫死……死不了……”
就这样,在众人帮扶之下,马郎中终是踉踉跄跄地来到另一间屋子。
这是医馆后一处僻静内室,一直被马郎中用来做供奉家中亲眷的灵牌。
开门只见一张古朴的供桌上,陈列着一排排褐色牌位,方方正正的木牌上篆刻着一个个名讳,这些人都是马郎中的亲眷,以前曾经都是鲜活的生命。
虽然先前马郎中嗜赌,师徒二人生活拮据,但依然有香烛供奉在牌位前。
趁机会,柳烟寒同何青青迅速在这些牌位里扫了一眼。
果不其然,她二人瞥见下方有一座牌位用金漆篆写着:““先室,马氏方莲之灵位。”
而另一个牌位上则赫然写着:“先孝,马公诚忠之灵位。”
这个名讳突然让柳烟寒同何青青回忆起来,二人初到杏岗镇近郊,于林间迷了路,在路上偶遇的一个耳背的砍柴老头儿,那老者似乎就叫马诚忠。
想到此处,事情越发的诡异蹊跷,只把二人惊得哑口无言,又是一阵面面相觑。
“啊……”一进祠堂,马郎中再也按耐不住心间的悔恨痛楚,整个人彻底垮塌下来,大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