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的何青青才清醒过来,下意识顾盼四周,寻找柳烟寒的身影。
可并未如往常一般见到那抹熟悉亲切的影子,反而只看见柳芽儿守护在侧。
何青青拖着嘶哑而疲惫的声音疑问:“怎么是你在这儿?烟寒呢?”
柳芽儿见人醒了,顾忌昨夜师姐的嘱托,没敢实情相告。
支支吾吾地回答:“师……师姐她今天有事,需要出谷一趟,托我看护你一天。”
“咳、咳、咳……”
自打做了置心术,柳烟寒一步也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今天这是怎么了?
何青青心下有些焦虑,忍不住咳喘了一阵,吃力地追问:“你师姐,她去哪儿了?”
柳芽儿平素不惯于撒谎,所以找起借口来也是心底发虚,嘴巴发颤。
他眼神飘忽不定,嘴里磕磕巴巴地回答:“我……我也不清楚……你……你就别问那么多了。”
见柳芽儿今天这等吞吞吐吐,似有隐情的样子,何青青心下一沉,于是撩开被子,坐起身来,挣扎着要下床,打算亲自去看看。
急得柳芽儿,连忙上前阻拦:“青青师姐,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身子不妥,不能乱跑,快躺下。”
“咳、咳……既然你不明说……我就亲自去问问师父,烟寒去哪儿了。”
可毕竟何青青现在身体孱弱,脚步虚浮,再三努力下也未能站起身。
柳芽儿也是急坏了,语气不免重了三分。
他大声喊道:“师姐她外出就是外出了,你二人只是口头婚约,还能不能有点人身自由了,干嘛事事都要向你报备得清清楚楚,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闻言,何青青面色一沉,眼眶微红,整个身体僵滞,本就苍白的面色更是浮上一层死气。
看她这幅委屈受伤的样子,柳芽儿心里一下子慌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张破嘴在瞎说些什么,怎么能对着个病人胡言乱语。
但他又死要面子活受罪,拉不下脸来说好话,即便想道歉,说出的话也很是不中听。
“你……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我……说错了吗?”
“……”
何青青依旧面如死灰没吭气。
见状,柳芽儿觉得自己闯了祸,心里越发觉得慌张。
可就是不想服软,说句好听的。
其实归根结底他心里呕着一口气,思及昨夜辛夷谷禁地发生的种种,同自己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师姐,为了眼前这个病秧子连九分耳识都舍了出去,而此人还浑然不知,越想越心疼,越想越憋屈。
恨不得把实情合盘托出,但碍于已经向师姐发誓,只能对此事缄口不言。
最后,他也只是忿忿地向何青青叫嚷:“好,你这么着急打听我师姐她干嘛去了,不妨告诉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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