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百里香?”县令虽是一脸疑惑地重复。
但是,光听这名字,猜想也不会是什么好玩意,他瞅了瞅搁在面前的白色粉末,不自觉地又往后缩了缩。
“此乃江湖中行下作勾当时用的一种迷药,但是效力威猛,这么一包药沫子,顷刻间能将这一堂之上的人尽数麻翻,正道人士对其深恶痛绝。”虬髯大汉说。
“这……这么厉害?”
县令听了,对眼前毒物如避蛇蝎,摆摆手连忙说:“将……将此物,快……快拿走。”
得令,瘦高个县丞和小胡子主薄忙不迭地将这劳什子从县令眼前撤开,以免碍了老爷的眼。
衙役虬髯大汉继续说道:“传闻这几年间,各州县都在通缉的江湖毒骗——
黑寡妇惯用此物,这歹妇的伎俩就是仗着几分美色,勾搭单身汉,再投毒害命,谋取钱财;亦或者投毒后赖上商贾,诓骗赔偿金,作案手法与这王氏如出一辙,如若没错,眼前这位就是本尊。”
“呔……”县令在三尺法桌后将惊堂木一拍责问:“黑……黑寡妇,你还作何解释?”
堂下立着的王氏听到此处“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已是吓得如一摊烂泥般,爬都爬不起来。
只见其面色苍白、双眼失神,算是默认了事实。
事情真相大白,最难以接受事实的,其实是王二牛。
他气得浑身发抖,想着与自己每日巫山云雨的枕边人,居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毒妇。
他痛苦地指着黑寡妇,却不知道该骂什么好,只双目通红地呜咽着:“你……你这毒妇,好狠心哇!”
县令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方才还觉得这黑寡妇可怜,谁知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费一腔怜悯。
他愤然喊了一声:“来……来人啊!将这毒妇,押……押下堂去。”
此时,黑寡妇早已瘫在地上动弹不得,无奈之下,两班衙役只好把人架下堂去。
只是被押下去的时候,她还像车轱辘子般嘀咕着几句话:我不想死,放我走,我不想死,放我走……
何青青看着被衙役像拖死猪一般拖下去的女人,不禁又颦了颦眉头,心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害人害己,终归恶报。”
“好……好了,既……既然本案已经水落石出,那……那就结了,将黑寡妇收……收监县衙大牢听……听后发落。”
其实县令早就不耐烦地想结案了。
没成想一个芝麻绿豆的破案子,耗费了这么多时间,整整让他在此耽搁了一个下午。
“其……其余闲杂人等,速速撤……撤去。”
县令啪地一声惊堂木下,结了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