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亦程问:你约心理医生干什么?
这位医生对过呼吸症非常有研究。你的过呼吸症是心理原因,能解决总比加重好。谢期年抚了抚韩亦程的脸。
就这事?这有什么好见的?韩亦程不以为然,和李氏合作的新能源项目马上要启动了,我接下来想见你一面都难,你现在多陪陪我,把医生的约推了。
不。谢期年摇头,不能推。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重要什么?韩亦程一脸不痛快,反正只要你在,我的过呼吸症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是,如果我不在呢?
韩亦程扬起头,一瞬不瞬地盯着谢期年:你不在?去哪?电影不是推了吗?
谢期年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推了那什么医生,明天晚上陪我去晚宴。
不。谢期年仍然坚持,不能失约。
韩亦程走近来,捏住他的下颚,紧盯着他的眼睛:不能失约?上赶着非要见?别是借口见医生,结果又是约了对你不安好心的谁吧。
心里涌起一阵烦躁,谢期年扭开脸,避开韩亦程的手,站起来。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他转身向书房走,我和颖颖在沟通广告的下一次拍摄,你自便。
刚刚走进书房,他就听到大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
声音传到书房里,仿佛带着余震,在他心里撞出了深切的酸楚。
在和韩亦程初初重逢的那两年,每次两个人分开时,谢期年都总觉得会像十一岁他回家的那天一样,急匆匆回到家门口的他不再能看到一定坐在门外等他回来的韩亦程,而只看到满脸遗憾的徐阿姨,和那句「阿程已经走了」。
那之后的一年多,他都异常期待放学回家的时刻,期待韩亦程也许又回来了。
却也更加害怕放学回家的时候。因为每一天都是在重复凌迟同一种悲伤。
所以每次每次韩亦程离开时,他都一定站在原地,直到看着韩亦程的身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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