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滴泪让谢期年脸上掠过几分不忍,到底垂了眸子。
须臾之后,他抬起头,对韩亦程淡声道:韩总,我们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去我们房间,我和你聊聊。
不行!纪羽晨立刻反对,他凭什么进我们房间!
谢期年拉过纪羽晨的手,给他把撸起来的袖子放好,理顺,同时安抚道:没事,韩总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有分寸的。有误会还是应该好好说清楚,然后大家才好一拍两散。
可是
纪羽晨依然迟疑,拉住谢期年的手不肯放开:万一他
没事。你的柔道不是黑带段位吗?谢期年用了点力,拍了拍纪羽晨的肩膀,乖,开门,请韩总进去。
看着纪羽晨和谢期年之间的亲近,韩亦程满脸都是呼之欲出的极度怒意,但却又不得不被压着,落成了一种扭曲的委屈。
这家酒店是纪氏长期合作的超五星级酒店,行政套房大而精致。进了门,走过玄关是一间宽大的会客厅,谢期年打开会客厅的小冰箱,看了看,转头问韩亦程:韩总,你喝什么?
韩亦程不答,却忽然快步绕过会客厅,自顾自地走进了套房的卧室。
纪羽晨瞪着疾步走进卧室的韩亦程,实打实地翻了个白眼,看向谢期年:他这德行他家大人肯定没教过他尊重怎么写。
谢期年默然不语,从小冰箱里拿了瓶气泡水放在沙发前的小几上,又对纪羽晨说:你很累了,先休息,我和他聊聊。
不。纪羽晨立刻反对,就他这德行,我不陪着你,能放心?
他们说话间,韩亦程已经从卧室走了出来,脸色危险地一步一步靠近着谢期年。
纪羽晨毫不客气地在韩亦程距离谢期年一米远的地方抬起胳膊拦住了他:说了好好聊聊,别靠近。
你们韩亦程的眼睛快速瞥向卧室,又落在朗然看着他的谢期年脸色,声音虚浮而颤抖,你们真的住一间房,睡一张床?
谢期年的眼神波动一瞬,拿起面前的气泡水,递给韩亦程:这不是我们要聊的事情。
韩亦程看着拿着水瓶递向自己的修长手指。那手指曾经无数次被他握在手里把玩亲吻,也曾无数次地游走在他脸颊,他喉结,他锁骨,他所有只对谢期年一个人开放的私密之地。谢期年走后,也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
而现在那只手近在咫尺,他想也不想地抬手接过水扔在沙发上,同时握住了谢期年打算收回去的手。
谢期年倒也没有立刻挣脱,虽然手被韩亦程握着,姿势有些僵硬,但他还是用眼神止住了纪羽晨又要抬手过来拉开韩亦程的动作,继而对韩亦程温言道:韩总,不管我们从前有什么交情,但是现在我不记得你,这件事能不能就到此为止了?
韩亦程的手震了一下,握得更紧了。
如果我从前欠你什么东西,或者是有什么财务上的纠葛,不管有没有具体的证明你都可以提出来,如果逻辑上没有问题,我们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