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羽晨一上飞机就躺下睡着了。坐在他身边的谢期年看着pad,注意力却有一大半都在纪羽晨那边。他时不时看纪羽晨一眼,不是给纪羽晨盖好毯子,就是低声嘱咐空乘不要打扰纪羽晨。
那是曾经他韩亦程才有的待遇。
不过比起以前一定要和谢期年裹在同一个座位上,非得两个人盖同一张薄毯不同,至少纪羽晨还是乖乖的躺在他自己的座位上,没有和谢期年过于亲近,这多少让韩亦程有些卑微的自我安慰。
没有人比他更需要谢期年、也没有人比他更不能离开谢期年。这种不可取代的渴切延伸出的热烈是一直觉得自己不被任何人需要的谢期年极度需要的,也是任何人都必然比不过的。
韩亦程很确定,只要想起来他们的曾经,唤醒曾经热烈,谢期年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飞机落地,韩亦程第一个离开了机舱。站在舱口,他又回头深深看了谢期年一眼。
谢期年正在和纪羽晨说话,视线无意识地扫过机舱口,和韩亦程的视线浅浅一撞,继而毫无波澜地错开了。
他们有过无数次隔着人群的相望。谢期年总是会给他一个温润的笑,然后彼此心里安稳地错开视线。
而现在,那笑给了纪羽晨,韩亦程心里再也没有了安稳。
抿了抿唇,韩亦程转回身,一边从手机里调出私家侦探的号码点击通话,一边离开了机舱。
一小时后,傅念衡看着走进自己办公室的韩亦程,着实露出了个惊讶表情:你这是,一下飞机就直接来了?
不是要准备周一的新能源项目第三期记者会吗。韩亦程指挥跟着他进来的小贺,衣服给我。
去到傅念衡办公室内侧的休息室换掉经过长途飞行的衣服,韩亦程自己打着领带走出来,对小贺说:你先回去,五点来接我。
打好了领带,他坐到傅念衡对面:我们对一下资料。傅念衡把自己手边的pad递给韩亦程,却没有马上同步资料,倒是闲散慵懒地靠在座椅靠背上开了口:你这个脸色,没有小别胜新婚的嘚瑟呀。
韩亦程闷闷地「嗯」了声,不欲多言。
傅念衡骤然来了兴致:多不成功?展开说说?
韩亦程瞪傅念衡一眼:你这算是哪门子朋友?
好了,不开玩笑。傅念衡端正了态度,到底成没成,给个准话。
你看我的样子就知道结果了,还问什么。韩亦程没好气地把手里的pad往桌面上一放,很棘手。我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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