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亦程的动作牵引伤口,又是疼得冷汗直冒,谢期年却只淡漠抖了抖手腕:放手。
韩亦程苦笑:你加我微信。还有,手机号码留给我,我就放。
谢期年这才像仿佛想起来达成的协议是基于自己要和韩亦程保持通常意义上的正常社会交往一般。
加了微信,又用韩亦程的手机拨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响一声挂断之后,谢期年把手机放在韩亦程的枕边,转身离开了病房。
身后那道不肯离开的目光里有多少种复杂的情绪,这种情绪将导向何方,他不想理,也不想体会。
走进电梯,靠在冰冷的电梯壁上,一种这件事开了头就很难快速妥当的结尾的预感浮上心头,谢期年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没有重遇韩亦程就好了。
如果爸爸没有生病,自己不用回国替他分担这些工作内容就好了。
如果他真的彻底忘记一切,就好了。
电梯很快到了停车场,梯门滑开,医院灯光惨白的照明延伸出一条空寂无人的前路。
谢期年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而手机在手里震动着,韩亦程发过来的微信在界面上呈现:你明天什么时候来看我?
把韩亦程送去医院后,直到第四天,谢期年没有再去过医院。
韩亦程却每天都给他发一条【你今天来医院看我吗?】的微信。
谢期年收到这条微信时便礼貌性地回复一个不字,而韩亦程发过来的早安晚安的微信,他压根不回。
车子开进影视基地的停车时,手机响起了收到微信的提示。谢期年停好车后拿起手机,果然,刚刚手机响动的微信提示就是来自于韩亦程,消息和前几天的却略有不同。
这次的消息是:我明天出院,你来接我吗?
快速回复一个「不」,谢期年下了车,同时给楚星言发了个【我到了,直接去片场找你】的消息。
车子锁上的同时,手机却响起了来电提示。
谢期年心里闪过一点预感,不自知地皱着眉看了看手机,果然,一串并没有记录入通讯录但他当然知道是来自于韩亦程手机的号码在屏幕上等待着接通。
想要挂断,但他还是忍着心里的烦闷的冲动接通了。
电话里韩亦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明天出院,你来接我。
不。谢期年一如微信回复的消息一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