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期年倒是也没有特别激烈地挣脱,而是把杯子换到了左手。
他的不拒绝让韩亦程眼中瞬间迸发出期待的热意。
但谢期年开口的话,却冰冷无比:韩亦程,你没必要这么做。
犹如凝成冰的刀子,直直戳进韩亦程的心口,他一口气窒在心口,咳嗽起来,背部的伤口一阵剧痛,似乎又有滚烫的液体冲了出来。
他却无暇顾及,只哀哀拉着谢期年的手不松开,左手用力按住心口止住咳嗽,还是那么坚执地看着谢期年,一瞬间也不舍得移开视线。
谢期年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恻隐,但还是冷着声说:我很感动你愿意这样保护我。但是我更希望,你可以得体的、彻底的离开。
韩亦程咳嗽更剧烈,眉眼间痛楚更深,握住谢期年的手也握得更紧,视线里的不舍更无法抑止。
谢期年凝视着韩亦程,终于挣开了被紧握的手,轻轻给韩亦程顺着心口,低声说:慢慢呼吸。
韩亦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谢期年,呼吸终究跟着谢期年给他顺着心口的节奏慢慢调整平稳,咳嗽也止住了。
谢期年又把水杯靠近韩亦程唇边,低语:喝口水,慢慢咽下去。
韩亦程机械地含住吸管,喝了口水,眼睫间也有了细碎水光。
待韩亦程喉结一动,咽下那口水,谢期年把杯子放回床边柜上,同时沉稳地开了口:我有男朋友了。我会回美国。我们不要再纠缠下去了。
韩亦程紧咬着唇,闭上了眼,侧头把脸埋进枕头里。
他没有说话,但细碎的哽咽压制不住,破碎地落在谢期年耳中。
谢期年从没见痛苦到如此溃不成军的韩亦程,那哽咽拉扯着他的心脏不受控地绞痛,喉咙口干涩,呼吸间也如切割凌迟。
他转过身,走向门口。
手指触到门把手时,他听到身后韩亦程夹杂在呜咽心碎里的细微声音:你爱他吗?
谢期年拧开了门把手: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今后你和我的人生是什么走向,是喜是悲,爱的是谁,都无关了。
韩亦程恍若未闻:你爱他,像从前爱我一样吗?
谢期年不再说话。他走出门,深深吸了口气。
纪羽晨并没有去买咖啡,而是一直守在病房门口。看到谢期年走出来,他立刻迎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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