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弹性但却不软。松寒说,“小心。”说罢推着葛画站直身体,左手拇指无意顺着衣料在腹部刮了下。
葛画在餐厅内不好意思地说,“我没吃过这些,老师,您按照自己的口味点吧。”
松寒其实不太吃得下,随意点了些小食和柠檬茶,“主食咱们吃意面吧,就当长寿面。”葛画当然没意见。点完后她双手摆放在膝盖上,看着松寒,嘴角漏出笑意。这并不是上课,她不用这样正襟危坐地倾听。而松寒看着葛画,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比隔壁那桌相亲中的陷入暂歇的男女还要安静。
这样的情形一年前当葛画被松寒带到宾馆过夜时出现过。屋子里比夏夜还静,松寒没说话,葛画闭着眼佯装睡着。其实她们都有话想谈谈,就那样吞下去,后来不约而同地睡着。
饮料先端上,松寒举起杯子,“先恭喜你拿了亚军,还进了最佳阵容。”
葛画的小白牙咬着下唇,羞涩地和老师碰杯。她第一次拥有了成年人的从容感:不是被照顾着的,也不是被看轻打压,而是和陆老师同坐在一张桌前,像朋友一样。
各自喝了口饮料后,松寒的手指沿着杯壁的气泡滑动。葛画挪起眼帘看着她,陆老师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她听到滔滔的思绪在她体内滚动。
“嗯?”松寒注意到。
“没。”葛画从和陆老师走出宾馆时就觉得开心,刚刚打完比赛的她似乎还有无尽的精力和热情,兴奋弹着她的双腿,忐忑的不满又时不时卷到心尖——这样多好?这样似乎还不够。
那股压迫而来的气息和情愫又在空气里散开。隔壁那桌又勉力谈了会儿工作的相亲男女终于找到了默契,他们同时看向这桌沉默的客人。
清了下嗓子,松寒问,“高三的功课没有落下吧?”
“没有,我一直在自主复习,每天都会和同学对一下进度。就是葛桑,和我打过架的那个。”葛画终于抓住问题,和松寒聊了句。
“嗯,加油。”松寒点头,这时,餐点都上齐了。她给葛画夹了两只虾球,自己用叉子缓缓卷着面条。忽然想到葛画的资助问题,她说,“哦,你的资助人说让你放心考大学,她还会继续资助到你毕业的。”
女孩深透的黑眸耀着震色,她的咬肌微微现出,“嗯。麻烦您……告诉她,谢谢,我会非常非常努力的。”
松寒似乎看到葛村那户人家里,葛燕子抚着怀孕的肚子,紫薇在忙碌着家务。而葛画是唯一努力挣扎抓着海上浮木游向灯塔的人。她颔首,似乎也在对自己说,“我也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