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明白了夫妻俩这一唱一和的意图何在,松寒看着父亲,“这才九年级呢,你们是不是太着急了?”
“急哟,”赵晶的杭州口音撒娇中带了分泼辣,“十年级入学前学校还要再组织考试,只考数学和英文,按照成绩决定是读美国高中班还是双学历课程。我们垂堂是要去美国读金融的,不能读双学历课程,那个是H市普高课程结合A-level,只能去英国。”
松寒满心都是,“关我屁事?”
“所以,我想,是不是以前的老师方法不对路。松寒,如果你有空,能不能每周来教垂堂几次?这孩子家里人都不怕,就是怕你。”孔垂堂小时候就被爷爷奶奶惯坏,家里人似乎拿他的学习没办法。说是“怕”松寒,估计也是孔维统的奉承。
“爸,我研二课程虽然没研一那么忙,但现在我在一家公司做事,周末都要加班,恐怕没时间。”松寒话音落下,赵晶和爷爷奶奶的脸色马上有些难看,倒是孔垂堂松了口气。
恢复了国宾馆会客姿势的孔维统继续动之以情,“你就这一个弟弟,关键时刻,除了你,爸爸想不到谁能帮忙了。真的,老师换了一茬又一茬,都不管用。要不,你把公司那边的事情辞了,应该也是兼职吧?爸爸给你两倍工资如何?听你妈妈说,你不是那个托福考过110多,雅思考过8分吗?教垂堂问题肯定不大。”
果然是母亲陆梦非卖了自己。但凡她出点成绩,母亲都要想办法让父亲知道,不是邀功,而是出口气似的,“我一个人不是把女儿教养得很好?”
松寒又想到了葛村中学的那群孩子,想到了葛画。她那样努力,在父母都不支持的情况下抓住一切机会扩展眼界,利用所剩不多的闲暇时间学习。孔垂堂这个条件要是给葛画,那孩子早就拿到常春藤的offer了。
这会儿小九发来了一张图引起了松寒的注意,随后她问,“你有空接语音吗?”
“我接个电话。”松寒觉得开着地暖的房间热得过分,她出了些汗,走到阳台接听了语音,“你知道小画画干了什么?和她爹直接干了一仗,脸肿得像小猪头!”松寒再次打开那张惊心动魄的视频截图,“你怎么又知道了?”
“过年放假我闲着无聊啊,想看小画画喂的猪,没准儿下次她给我带农家猪腿呢。结果开了视频我马上看到她的脸……哎哟……”小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孩子太好玩了,怎么和自己老爹打架。我问她赢了没,说最后还算赢了。”
松寒皱眉盯着葛画,“你……你怎么老这么关注她?”大过年的呢,这做爹的也下去手?
“咦——”小九音调拖得老长,“我们公司的小鲜肉,我当然要多关注。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学生。”
“……”松寒无言以对,“好吧,你是boss。”她说,“我被这张图吓到了,晚点再说吧,我现在也有事要处理。”
她回到客厅,看着孔维统,“爸,我在公司一个月两万,两倍工资一个月四万,一周上十个小时的课程。您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