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本民这句话,吕建保不由得点起了头,年龄问题确实是个硬伤,让个孩子到乡大院里上班,还特受重视,真不太像话。
“估计初中毕业后应该就可以了吧,再过两年多时间。”张本民觉得需要安慰一下吕建保,“不过那时也很矛盾呐,如果你还在咱屏坝乡大院里头,那俺就得劲了,没准就能好好干一番。可是你想想,两年多时间啊,俺不也巴望着你多步步高升几个台阶嘛。”
“俺这个位子,几年内是没有太大变数的,顶多是能坐到书记的位子上,或者是交流到别的乡里去,反正就是个正科,想要再升个职,很难。”吕建保道,“但是话说回来,不管俺到哪儿、任啥职务,只要你愿意,俺都想带着你走!”
“谢谢吕乡长的器重!”张本民只有感谢,别的也没法多说。
“不是俺器重,而是你确实值得肯定,是个难得的人才!俺把你带着,貌似是在帮你,可其实呀,是你在帮俺!”
“这……”张本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好吧,俺记着了,希望以后给您能多点回报。”
话音刚落,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宋广田推门进来,脸色有点着急。吕建保问怎么回事,他支吾着,指了指张本民。
张本民一看,立刻琢磨了起来,难道是录像厅出了问题?“是不是录像厅有事了?”他忙问。
“不是,是你们村那个刘胜利有了麻烦。”宋广田道,“刚才俺准备出去办点事,碰巧遇到了孙义锋,他问你跟岭东村大队书记熟不熟的。”
“刘胜利咋了?”张本民忙问。
“他把村民的一只耳朵给锛掉了,正在派出所接受处理呢。”
“哎哟,这事儿有点大,赶紧去瞧瞧!”张本民说完对吕建保道,“吕乡长,今个儿先到这儿吧,俺去派出所那边看看。”
“嗯,去吧,有事不好解决就跟俺说一声。”吕建保说着对宋广田扫扫手,“你也一起去,有需要的话就照应着。”
“谢谢吕乡长!”张本民道着谢奔出办公室。
来到派出所,听孙义锋介绍完详情,张本民说如果被锛掉耳朵的村民是个不务正业、居心不良、破坏村里经济发展的不法分子呢?
孙义锋笑了,“嗯,你恁么一说俺就明白了!等会给你们村那个书记重新做个笔录。”
“孙警官,俺先表示感谢在先,然后再重复一下,刚才俺讲的真是个实事儿。”张本民说着看了看宋广田,接着道:“宋主任也是知道些的,就是俺们村搞了个蔬菜大棚种植项目,村书记刘胜利一心扑在上面,想为村民谋条致富的出路,可偏偏有少数村民就是心思不正,老是唱反调、搞破坏。被锛掉耳朵的村民曲合业,他就是其中蹦得最厉害的一个。”
“对,确实是恁么个情况,俺还去过岭东村,实地见证过的。”宋广田跟着道,“岭东村搞的蔬菜大棚项目,俺已经向吕乡长汇报过了,乡里是很重视的。”
“那就把事情给做实喽!”孙义锋道,“好好整理一下,等那个狗东西出了院就让他进派出所!破坏地方经济发展,罪责可不轻呢!”
“不只是破坏经济发展,还涉嫌过失杀人!”张本民又补充道,“蔬菜大棚刚建的时候,他把墙基给挖了,导致大片坍塌,活生生砸埋了一个村民。要不是施救及时,恐怕真是要出人命的。”
“哎呀,当时咋不跟俺说一声的呢?”孙义锋道,“早把他送到大牢里去才好呢!”
“他的家属,在村部做会计,虽说不是正儿八经的村干部,但平日里也算是村领导班子的一个,刘胜利是要给她一定面子的,所以就不了了之了。”张本民道,“可谁知道那曲合业不识抬举,根本不知道收敛。”
“行,事情大概明白了。”孙义锋道,“马上等笔录重新做完,就让刘胜利回去,不多留他,影响不好。”
“那孙警官就费心了!”张本民犹豫了下,道:“还有那个曲合业,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回去后俺跟他家属再聊聊,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再犯浑,肯定要法办了他!”
“没问题,先放他一马!”孙义锋哈哈一笑,“俺先赶紧放了刘胜利再说!”
就这样,晚饭前,刘胜利雄赳赳地出现在了村口。
“哟,刘书记,您回来啦!”有人讨好地问候起来。
“咋了,难不成还想让俺回不来?”刘胜利翘着嘴角,开玩笑地道:“按的是啥心?”
“不不不,刘书记你咋恁样说呢!瞅着您回来,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不是有人说俺要完蛋儿了?”
“……没有,没有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