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桦茹哈哈地笑了,仰起脸,看着天空,“开玩笑啦,别紧张。”
“哦,好,开玩笑好,经常笑一笑好处多。”张本民说完,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前丢掉烟头。
今天的梅桦茹像是变了一个人,丝毫看不出刚接触时那股养尊处优的冷傲,取而代之的是小女子的那种婉约,确切地说,是凄婉。张本民知道,她生活在沈时龙身边,肯定有很多酸甜苦辣的故事。
好奇心人皆有之,但张本民不想去触碰。扔完烟头,他到旁边的一个长椅上躺下来,盖着条薄毯,作为保镖兼司机,休息好是必须的,得保持精神头儿。
梅桦茹一直坐着,遥望着海面。
时间静默流淌,不觉间已是午后。
“你饿吗?”梅桦茹走到张本民跟前,叫醒了他。
“不,不饿。”迷糊间,张本民惊坐起来,道:“老板娘,要回去了吗?”
“我觉得,风好像是停了,那就早点回去吧。”
风停了?这话好像有点别的意思。
不过没时间去想,张本民赶忙收拾了下,跟在梅桦茹身后离开了海滨浴场。
三点多钟的时候回到主城区。梅桦茹说晚上吃火锅,在家自己做,于是又去了趟大卖场,好好采购了一番。
没出张本民的意料,开饭时他也成了食客,有种座上宾的感觉,但让人不安的是梅桦茹,她不停地帮忙夹菜。
从感觉上讲,张本民应该很享受,眼前的一切和接下来非常有可能发生的事,会让本性如脱缰之马,痛快至极。然而,梅桦茹特殊的身份却让他战战兢兢,甚至说话时,每一个字在出口之前,他都会权衡一下有可能带来的后果。
自我约束能力的高低,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人生的成败、福祸。张本民自信会是前一种情况,所以对克制能力也信心满满。吃过饭,他没有主动提出要洗刷,那会增加多接触的危险机会,而且洗刷之事,也不是保镖的职责。
回房,是唯一正确的事。
然而半小时后,房门被敲响。梅桦茹推开门,提出了一个有点荒唐的要求,让张本民帮她洗脚。
一瞬间,张本民就彻底懵了脑袋,帮忙洗脚?
实在是不可思议!
张本民的诧异似乎在梅桦茹的意料之中,她带着点得意笑了下,说那也是分内的,既然是私家保镖,就要做些私密的事情。
蹊跷!洗脚怎么成了私密的事情?张本民又是一愣,不太好理解,更是别扭,但不管怎样,得遵命。
梅桦茹有个枣红木头的泡脚盆,并不大,她自己打了热水,还放了点中药,弄得客厅里到处飘逸着股怪味。“脚底下有很多穴位,帮我按按。”她说。
“我不知道都是些什么穴位,没研究过。”张本民拿了个小凳子,坐在脚盆前。
“满脚底板儿按着就行,总归能碰到地方,就像挠痒痒,五个手指头都用上。”
枣木盆里,水微烫。
张本民伸手握住了梅桦茹的皙柔小脚,抚捏了几下。
梅桦茹很舒服地靠在沙发里,一句话也不说。
张本民深深地低着头,全神贯注地默念着“洗脚”二字,手上也就不自觉地慢慢加力,使劲搓着。
印象里,洗脚,总归是要搓点灰下来。
梅桦茹的脚,很白净,脚趾在热水的浸泡下微微发红,呈现出透明状。不得不说,她保养得确实好。
“轻点儿。”梅桦茹说话了。
“嗯。”张本民闷声哼着。
“我都不让沈时龙给我洗。”梅桦茹闭着眼睛,似是呢喃,“因为,我不觉得那是种享受,你知道吗?”
“嗯。”
“嗯?你知道?”
“哦,不,不知道!”张本民抬起了头,惊厥着。
刚才在走神,因为突然想起有位先生这么说过: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果体,立刻想到……
短袖子即如此,更何况,手里捉的还是性感小脚?!
也就是这一刻,张本民才理解了梅桦茹刚才的话,为什么说洗脚是件私密的事情。
带着万马奔腾的心情,张本民将这件私密的事儿一直进行了到底,整个过程他始终是处于僵硬状态,以至于甚至都害怕那儿会绷爆。
必须有的克制,让张本民始终保持着理智,甚至在梅桦茹说“今天真累,都爬不动楼梯了”这样暗示性的话时,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站起来,默默地倒掉洗脚水,然后转身回房间。
第二天晚上,依旧如此。
平心而论,张本民很受折磨,不过想想可怕的后果,受点心理上的罪又算什么?如果把持不住,或许脑袋会被子弹洞穿,或许会被乱刀砍死,或许会被生生活埋,也或许会饱尝各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就此而言,张本民觉得自己有足够的定力。
不过,问题是这个脚,要洗多少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