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蚊子忍不住问魏丁香,是不是跟何部伟一点都不来电。
“嗯。”魏丁香很果断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喜欢谁,不过,那不合适。”
“你知道什么呀。”丁香嘟起了小嘴,“不许你说了,该怎么做我多少还是知道的。”
“好吧。”蚊子道,“你也知道,我肯定是希望你成为天下最幸福快乐的人。”
“哥,我当然是明白的。”魏丁香微微一叹,“你也要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
“那是肯定的!”蚊子笑着安慰了起来,“其实嘛,按照自己的性子活也挺好,人这一辈子无非就是那么几十年,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点?”
“那……”魏丁香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无限憧憬。
“好了,别说透。”蚊子一抿嘴,“还有,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毕竟有些事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的样的。”
“嗯,不管结果如何,都有准备!”
“那行,你上楼吧,我就不送进去了。”
“不用再送了,你赶紧回去,他们都还等着呢。”魏丁香很开心。
回到酒桌。
蚊子看着何部伟,心情有点复杂,不过也没说是没,只是端起酒杯,说为今后的事业干一杯。
“是该好好干一场了,学业对我来说没有多少挑战性,所以有很多空余时间。”张本民此刻是踌躇满志,“我觉得应该把精力放在春山,毕竟那里还有太多的恩怨要解决,矛盾实在太多了,一日不除就难安身立命。这个寒假就回去,伸伸触角。”
“实在不行的话,不回春山就是了,非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何部伟想劝说张本民留下来,“没必要的险,可以不冒。世界很大,路很广,可选性很多。”
“世界再大,故乡只有一个,那是安放灵魂的地方,我那么做也不是为了自己,妈妈其实更想回去。”张本民的表情很自信,他看着何部伟,道:“再者,我回春山并不是飞蛾扑火,而是上虎山,打恶虎。”
“何兄弟,没有伏虎力,不敢上山岗,你也不是不了解本民哥,他还有两把刷子。”蚊子知道张本民主意已定,干脆就顺水推一把舟,“再说了,我们又不是认死理的人,如果发现真的不济,就会麻溜地撒丫子走人,不会傻等着挨宰。还有,兄弟们也能都出出力嘛。”
“是的,到哪里都得靠兄弟,在兴宁这边如果没有你,我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张本民拍拍何部伟肩膀,“往后还是一样,学校食堂的事,就主要靠你了,会很辛苦。来,喝一个!”
“是兄弟就别说见外的话,其实你帮我的地方更多。”何部伟端起酒杯道,“刚才我说的话,不是不相信你跟蚊子的能力,就是忍不住担心而已。”说着,他加满了酒,“那就不多说了,来,预祝一下!”
清脆的“当当”酒杯撞击声,是何等的年少情怀。
酒喝干,再斟满。
今夜,不醉不还。
青春年少,纵日月艰难困苦,亦有欢悦本心。
蚊子没急着回春山,在何部伟的陪同下,玩了几天。
恰好,张本民结束了期末考试,寒假开始,他抖擞了精神,将承包食堂的相关事宜交由何部伟、小金子出面办理,之后与蚊子一起踏上了春山的回程,开启另一番创业之旅,想法盘活那栋烂尾楼。
久违的故乡阳光之行即将到来,张本民有种说不出的兴奋与激动,还有不安,他明白下一步要面对的是什么。
不管怎样,都要一往无前。
买票,进站,上车。
张本民高高地昂起头,这种光明正大的感觉似乎久违,很享受。心情大悦,目光所及皆美好,就连透彻车窗玻璃照在身上的阳光,他低头看着,都觉得特别温暖。
乐极易生悲,居安应思危。
张本民不是得意便忘形的人,他很清楚,回到春山将会面对诸多凶险,还需加倍小心。
创业难,时不我待。
不过事情要一件一件地来,张本民与蚊子两人前往屏坝。
故乡之风,迎面扑来亲切随和。
宋广田、孙义峰极为盛情地摆了酒席,举杯间实在是有太多的感慨。他们对张本民说当初得知被冤枉的消息,简直夜不能寐。
“我们也只能干着急。”宋广田言语间很是无奈,“真的力不从心。”
“是的,我去县局了解过,可一无所获。当然,风声也探听到了一点,跟刑侦大队长胡华正有关。”
“那些先不谈,由我慢慢理会。”张本民不想说不高兴的事,“今天就是喝酒叙旧,然后去老窑厂看看,土法炼焦和地条钢还都行吧?”
“好得很!”说到这点,宋广田来劲头,“都条条顺顺的,当然,孙所长帮了不少忙,县质监、环保等部门来人检查,都让孙所长给摆平了。”
“那些都是小事,毕竟是在我们屏坝的一亩三分地上,他们怎么着也得给些面子。”孙义峰道,“再说了,人家外地都在搞,就咱们这里控得严,有意思么?”